永佑宫
“主子。廖公子同薛大人已到。”
“那还不快让他们进来。”
梁妙芸话音未落,便能听见外头廖弈的声响:“俺老廖来也!”
梁晟手里到嘴边的茶停下,挑眉道:“这人,最近在家天天看话本?”
说罢,书房大门一开,廖弈挥着手中的折扇跨过门槛。
“非也,非也。不过是昨日去茶馆听了个说书的。”
廖弈三步并作两步,直往罗汉床奔去。用扇子顶了顶梁晟的胳膊,话语中不掩嫌弃之意。
急忙道:“过去,过去。给爷让个地儿。”
“这么大的地方不够你坐?!别推,别推,茶水要出来了。”梁晟嘴上虽是这么说,可还是起了身。
梁晟还未起身时,廖弈便已坐下,双脚一抬搭在边上。
说着就要躺下:“我赶过来得多不容易,你们可晓得外头多热!小景子,小景子。来个酸梅汁,冰的那种。”
“是。”一直在一旁守着的小景子听到唤自个儿的名字,也不打小差了,上前拿了个杯给廖弈满上。
“咱们廖公子还挺得空啊,有闲暇跑去听说书,真是逍遥自在的很。”就着勺儿来了口绿豆汤的梁妙芸,拿起块绿豆糕眼角一挑,对着小景子道:“行了,想来这酸梅汤怕是也不必喝了。小景子,撤了。”
“啊。”他听谁的,如今这永佑宫六公主住着,他还在永佑宫,想来应该还是挺六公主的。
可…小景子一转头,手刚抬起还没碰到杯子,就被廖弈一脸“你敢!”的表情吓得停住了手。
这也不是个好说的主啊…
在小景子手一顿之时,廖弈已抢先夺过杯子,一口闷直接灌了进去。
“啊!爽!我就说嘛,这永佑宫就连酸梅汁都要比外头的好喝。”
“啧...差不多点儿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廖太傅如何亏了你。”年纪渐长,梁妙芸越发的觉着,难怪哥哥这么对着廖弈,敢情都是一样的人。
装模作样的还不被人察觉。
哈出一口气,廖弈放了杯子直接躺倒在罗汉床上,又拿起了他的扇子,缓慢的煽动着。光看那享受的表情,就知晓微风吹得好不惬意。
“你们两在宫里待着不晓得,这外头可热闹的很。”折扇一打合拢,开说正事儿。
“怎么,外头可是又有动静。”
梁晟早就走到了书案前,站在定制的梯子上,身高还就正正好的合着桌子。
“那当然。也不想想,那日二人被押走,可不是悄悄的事儿。这正大光明的游了趟大街,得有多少双眼睛瞧见了。这种事儿,即便是老梁到时候回来了,都是不得消停的。”
梁介的这一流放,可让不少百姓惊了眼。
要说这皇子虽说也是按法理办事,可任谁也想不到皇子还能流放的,这可是头一遭。再者说,如此大的事儿,可不正是给人们增了个饭后谈资。
人的本性都是一样的,谁都好奇着呢。故而这京城大街小巷的,哪儿哪儿都能听着这事儿。即便是二人走了几月了,这气势丝毫没有消退。
毕竟只是一个皇子,这一事并未昭告天下,也没有让全天下晓得前因后果。故而,这还无需一天,不过几个时辰说法就能换个花样,番了又番。随便打听一下,都能在十个人口中听出八个不同的原因。
但是,这几种原因里,实际上对梁介不利的却少之又少。可以说,八种里七种再说梁介的好。隐约间,本在众人眼里只是双目失明的皇子的梁介。随着众人的了解,对其的人品才华都有进一步的认知。
大家对其因果争论不休,八卦这皇室的这些事儿,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