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廖弈顺着这中气十足,却又的确是老者的浑厚沙哑音色看去。只见一位老者杵着大木棍站在门口,衣衫凌乱褴褛,破烂不堪,一旁的店小二正做让其出店的举动。
而听到这声音的梁介,立即站起身,惊喜道:“韦大夫!”
“韦大夫?”廖弈一脸吃惊的看向老人,老人却只是哼声下颚一扬,神采奕奕的双眸之中,竟是轻蔑神色。
韦大夫跺跺手中的木棍:“走。”
***
一行人随着韦大夫前行,一路上用廖弈的话说,就是跋山涉水,他都不记着他爬了几座山,过了几条小溪了。他只知道最后到达了地方,他身上的衣裳早已刮得成一团布条似的,一缕一缕的晃悠着。
“爷爷,你这小破屋能不能遮雨啊?”
廖弈晃着手中的树枝,一边踮起脚尖一边小心翼翼的向屋内走去,那举动好似碰哪儿哪儿会碎,脏乱都没地儿下脚了一般。
“谁是你爷爷,乱认什么亲戚。”
韦大夫对着廖弈的举动,连着眼神都不屑于给他。自顾自的走到小板凳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叼起嘴中的狗尾巴草。
廖弈瘪瘪嘴,委屈道:“这不是刚才您说的吗?”
廖弈这话,使得韦大夫这嘴里的狗尾巴草,一个没叼住掉落了下来。嫌弃道:“说啥你听啥啊,是不是傻啊,这孩子。诶,你,对就是你,穿的最花的。”
廖弈看了看三人的衣裳,只见一人白衣、一人黑衣,还真就自己穿的花衣。扯了扯衣裳上前,不情不愿道:“爷爷有事呢?”
“是了,乖孙。快去给爷爷去山的那头摘根狗尾巴草来。”
“山的那头?为什么要那头的,这边的不行吗?”廖弈目瞪口呆道,他这衣裳可经不起第二次回爬山了,再爬他可就衣不蔽体了。
“那你看看,这边可是有狗尾巴草给你摘了?”
廖弈环顾四周一看,竟然还真没有。可廖弈还是不信,连忙将小破屋围着的一圈跑了个遍,还真一根都没让他见着。
“爷爷你要狗尾巴草做什么,这不是有一根吗?”
“这一根不是被你弄掉了吗?”韦大夫见廖弈还有想再争辩之意,又道:“你还想不想让我给你兄弟治眼睛了?我这人有个毛病,得咬根狗尾巴草才能看病。”
只见廖弈舌头顶着嘴里一周,深一口气道:“行,我这就给你去摘。”话音刚落,廖弈转身便跑了出去。
韦大夫一见廖弈身影立马就不见了,捡起地上那根狗尾巴草又叼起:“你这兄弟不错啊。”
“这是自然。”
这可不是就说,他的兄弟当然是不错的。
这话听得韦大夫嘴角一抽,这么多年这死孩子还是这样子,他得快些治好这人,要是让他们在他这儿待久了,他不得天天吃颗静心丸。
“倒是没想到,你竟会这么晚才来找我。不过嘛,晚些也好。”
梁介秀眉微瞥:“晚?”难道这晚了?
“当初我还以为你会隔日就来找我,没想到这都多少年了,你才来。看来,日子过得倒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