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传说中的一代枭雄,就站在我面前。
上官飞鹰再次淡淡地说:“两场打斗中,居然将归无情和我的五大护卫全部击伤,这份武功,目前江湖上不会超过六人。小子,你了不起。我没想到最近出了你这号人物,看来江湖真要起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昨天晚上我将归无情击伤,救走阿红,本以为归无情没认出我是谁,现在看来,他虽然当场没认出我的面目,但事后还是想通了,我就是早上那个武功高强的小乞丐。
在这一点上,我低估了归无情,首先他有信心认为,在秀水镇上能击败他的高手绝无仅有,其次我击伤他所用的三招,目标和速度与他早上袭击我的方法一样,虽然招式不同,他事后肯定会将这两场打斗联系起来,最后再去万方客栈查查我的行踪,结果就一目了然了。
但是,帮主上官飞鹰亲自追寻到这里,我不知道他有何目的,难道他真的以为,那件东西在我手上?果真如此,那件东西的重要性,就远远超乎我的想象了。
我说:“上官帮主,我打伤他们六人,取巧的成份较大,若凭真实武功比拼,我未必能赢得了这位归无情先生。”
这倒并非完全是在老人面前谦虚,而是实话,我若与归无情正面比剑,确实没信心可以胜得了他。至少目前我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可以攻破他的凌厉招式。
上官飞鹰淡淡地说:“小子,你不必太过自谦,若不是你手下留情,这六个人已经全部丧命。我想知道的是,你到底什么来路?到这个镇上意欲何为?”
很显然,上官飞鹰对昨天的两场打斗了如指掌,估计他详细审问过手下的六个人,每一招每一式都不放过。但是,他最终并没有猜出我的来路,也不知道我在这里的目的,所以亲自跑到这里来见我。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来路,不知道来自哪里,不知道师父的真实名号,而来到这个秀水镇,我也是迫不得已、稀里糊涂。他怎么可能猜得出这一切呢?也许就是我身上的这种不确定性和神秘感,惊动了这位江湖枭雄。
师父曾经说过,上官飞鹰武功卓绝,一向傲视天下,大多数时候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日理万机,很少与人闲聊。现在他站在这里与我说了这么多话,已经很难得了,我一厢情愿地认为,他对我还可能有所顾忌。
我明白,与上官飞鹰这样的江湖大豪说话,任何油嘴滑舌或者胡说八道,都没有意义,说真话往往能得到更好的结果。
所以,我真诚地说:“上官帮主,不是我不愿告诉你自己的来路,实在是,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来路。而我来到这个镇上也并非自愿,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一言难尽。”
上官飞鹰沉吟不语,木无表情,我接着说道:“这位紫衣姑娘确实与在下素昧平生,在下斗胆请求上官帮主不要与她为难,放了她吧。其它事帮主尽管问,在下知无不言。”
上官飞鹰说:“我上官飞鹰一向不与人做交易,不过你年纪轻轻武功如此惊人,小子,坦白说我很敬佩你,所以今天给你一个面子,放了她,但我要带走屋里的另外一位姑娘。”
这让我陷入两难境地,我刚才答应过阿红,无论到哪里都要把她带在身边的,可是上官飞鹰此人说一不二,他要带走阿红,估计没人能拒绝。而且,现在就算我反悔不愿交换两位姑娘,也已经来不及了。
上官飞鹰根本就不容我考虑,挥了挥手,紫衣姑娘身边的两个人立即向后退三步。那姑娘重获自由,向两边看了看,确信真的没人与她为难,便怯生生地朝我走来。
我心想,紫衣姑娘自由了,但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把阿红带走,她说过,离开我她再也无法活下去,而我又何尝能离开她?
我抱拳向上官飞鹰行了一大礼,道:“上官帮主,阿红姑娘身受重伤,行动不便,况且她对贵帮而言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想让她留在这里,精心照料她。”
我虽然极尽礼貌,但话语中也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打定主意,如果他要强抢,我就尽力一搏,他们要带走阿红,除非先杀了我。
师父当初说,以我现在的武功胜不了上官飞鹰,但这并不表示他就能轻易杀了我,以上官飞鹰的城府,估计不会与一个无名小子以命相搏。
我这个态度肯定已经激怒了上官飞鹰,但此人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淡淡地冷笑道:“小子,别不知好歹,搞清楚你在跟谁说话。”
我刚见到上官飞鹰时,只是感觉到这个老者与众不同,并没想到他就是名震天下的聚鹰帮帮主。现在,虽然他仍是这么淡定地站着,但语气中已开始透出一股极强的霸气。坦白说,光凭这股气势,便使我内心怯了三分,这是我自踏入江湖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既让我震惊,也让我沮丧。
我不能因此退缩,调整了一下呼吸和心跳,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上官帮主,放了紫衣姑娘,我对你感激不尽。但带走阿红之事,在下万难从命,除非你先杀了我。实话说,我与阿红姑娘在你们进来之前有了生死之约。”
这话就有以死相胁的味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