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迟俞到底还没那么畜生,她一喊疼,他便停了,但并非出于她以为的原因。
他俯身,一只手从身后绕到前方,轻易地扼住她的脸,薄唇凑到她耳边,漆黑深邃的瞳孔里浮掠起几分薄戾。
“疼?”他捏着她脸的力道忽然加重,“别撒谎,周望舒。”
周望舒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仅仅是听着他的声音,就已经感受到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我再问一遍,”他冷冷出声,“疼?”
“不……不疼。”
得到答案,他松开她的脸,直起身,继续。
力度比刚刚还要重上许多,像对她撒谎的惩罚。
“陈迟俞!”周望舒几乎是惊声尖叫,“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受不了也受着。”
我的爱,我的恨,都受着。
第65章
凌晨五点,夜色昏阒,天边一轮冷月。
书房里没有拉窗帘,陈迟俞坐在落地窗边,手里拿着一支还未点燃的雪茄,眉目轻垂,看着窗外月色。
室内灯光明亮,他的双眼却像浸在黑夜里,眸色很深,似光透不进,只允许那一抹月光进入瞳孔。
不知多久后,他漆黑瞳仁微微压下,将雪茄放进双唇间。
一声清脆的刚音响起,打火机盖被掀开,他的指腹滑过齿轮,一簇赤橘色焰火燃起,火光照亮他漆黑的双眸,像剪开一段黑夜。
烟叶点燃,他深吸一口,良久才缓缓呼出烟雾。
白雾弥漫间,他微眯眼,瞳孔没有聚焦,像陷入了某段晦涩而隐秘的回忆。
此刻他的脑海里,先前那些一闪即逝的东西在这时如同一帧一帧的慢放镜头,一些细枝末节渐渐浮上心头——
某个人微张的红唇,泪意朦胧的眼,高高仰起的天鹅颈,覆了密密一层细汗的肌肤,因难以承受而用力攥紧的双手……更多的,是她肋骨上的那处纹身。
在他熟识的后辈里,有人曾做过纹身师,他听他说过,在肋骨上纹身是最疼的。
他不明白,周望舒那么娇气又怕疼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在肋骨上纹身。
是因为肋骨处足够隐秘吗?
可要论隐秘,肋骨不及胯骨与腿根,那两处纹着还没那么疼。
他深吸一口雪茄,尼古丁冲进肺叶,心脏随之收紧。
她肋骨上的那处纹身反反复复的在他脑海里浮现,也伴随过去四小时内的一幕幕画面。
整整做了四个小时,他却没有餍足。
不够,完全不够。
若非周望舒已经虚脱,他想和她做到天亮,是索取,是惩罚,也是报复。
此刻他毫无睡意,只能靠抽烟缓解那难以压抑的、极度的渴望。
一整根雪茄燃尽,时间过去一个小时,窗外漆黑的夜色渐渐转为深蓝,浸润在冷冷晨色中的城市在落地窗前一览无余。
他将雪茄放入烟灰缸,起身,离开书房。
在客厅望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后,他出了房门,没有继续在这里停留的打算。
在他离开黎园的四个小时后,周望舒从床上醒来。
昨晚她小命都快被折腾得没了半条,睁开眼后,浑身的酸痛让她只想赶紧把眼睛闭上继续睡。
回想起昨晚上,她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都把拳头给攥紧了。
她就知道,就知道陈迟俞会把她往死里折磨。
狗男人。
她在心里骂他。
等一切结束,她一定要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都让他补偿回来!
但……这段时间他所承受的,她又要怎么补偿他?
想到这儿,睡意全无,她睁开眼,一颗心往下沉。
比起她,更不好受的人是他。
算了,她不要他补偿了,她来补偿他。
昨晚,算是补偿了吧。
这样一想,她反而也好受了许多,心里没有了怨气。
这事儿本来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感觉要死而已,又不是真的会死,就是得吃点儿韭菜补补肾。
幸好她有想过会不会磨枪走火的可能,所以选在了周六的晚上实施计划,现在还有一天时间给她补补肾,养养神,还得补补水,她简直要被他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