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叻。”
这栋别墅有四层,周望舒平时是坐电梯上下楼,也就今天走的楼梯,还是光脚走的楼梯。
等她拉着行李箱从电梯里出来,陈迟俞跟前的那杯茶还没凉,她走过去,问他:“这茶还行吗?”
“还行。”
“只是还行?”周望舒挑眉,“这茶我两百万拍的。”
“这茶值这个价,只是我喝不惯。”
像这种价位的茶哪怕是不爱喝茶的人也会觉得蛮好喝,谁要是喝不惯,只能说他平时喝的茶恐怕品质都比这好得多。
那周望舒当然好奇了,“你平时都喝什么茶?”
“松川。”
周望舒懵了,“我怎么一点儿没听过?”
她虽对茶没有太深的研究,但越名贵的茶自然名气也就越大,她不应该一点儿没听说过才对。
“松川不在市面上流通。”陈迟俞说。
“什么意思?你们陈家特供?”
“嗯。”
周望舒圆了圆眼,“你们陈家人是会享受的。”
如果是个爱喝茶的人,要听说还有这种茶,怕是说什么也要叫他整点儿来尝尝,但周望舒完全不感兴趣,她不觉得会有多大区别。
这样一个对茶可以说是完全无感的人,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后来她竟会为了二两松川用尽千方百计,就为了那一抹流连在他身上的茶香。
去艾柏尔湖需要先坐飞机再转直升机。
途中,两人是在飞机上吃的晚饭。
从红枫别墅出发,到上他家的私人飞机,再到吃晚饭,这中间有好几个小时,但周望舒竟然全然把周信宏被打了这件令她爽翻的事儿给忘了,吃饱喝足后才想起来。
“忘了问你,打我爸那人是谁啊?”
“鲸鱼游戏的创始人。”
他这么一说,周望舒就知道是怎么个事儿了,但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问:“他为啥要打我爸?”
陈迟俞:“你爸挖了鲸鱼的核心团队,又剽窃了别人的热门游戏创意,现在鲸鱼已经濒临破产了。”
“所以你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去扇我爸嘴巴子?”
“兼并收购。”
周望舒蓦地睁大眼,“他那公司都被搞成那样了,收购过来就算能起死回生,那不也得费老大劲儿了?”
说完,她脸上浮现懊恼神色。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让他去搞周信宏了,收购这么个破公司得多久才能赚回本,陈家内部竞争那么大,陈迟俞肯定得靠业绩来说话的,但这不纯纯拖他后腿了吗。
本她以为搞周信宏这事儿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谁知道要费这么大劲。
看她表情,陈迟俞猜到了她的想法,她会这么想很正常,不过,她还是太低估他了。
“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从来不做,”他说,“之前我就已经打算收购鲸鱼,你爸那事儿,只是顺手。”
周望舒松一口气,“那就行,不然你这人情我可怎么还,鲸鱼就算要破产了,收购过来加上债务承接怎么也得好几个亿了吧。”
陈迟俞却说:“就算是也没什么大不了,几个亿而已。”
“几个亿?而已?”周望舒用一脸实在小看他了的表情笑了两声,“陈迟俞,我本来以为你挺谦虚的。”
“那你以为错了,我从来不谦虚。”
他只是不爱显摆,而几个亿对他来说,算不上显摆,对方不也是随随便便就能给朋友的公司投几个亿。
冲她这反应,陈迟俞猜她对资产的管理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随意。
那……如果她知道他当初花7000万就为了换她一个回眸,她会是什么表情。
到艾柏尔湖附近的酒店是晚上将近十点。
赶路真的是很累人的一件事,到了酒店,周望舒直接洗洗躺下了,估计还是没好全,精神不太好。
因为睡得早,第二天,她七点多就起了床。
洗漱完后,她伸着懒腰走到阳台上。
阳台上能看到一望无际的草原、深蓝色的艾柏尔湖与远处灰白的雪山。
草原上的天空总是万里无云,一片澄澈的天蓝色,是个大好的晴天,可在阳台上站了会儿,周望舒却感觉膝盖一阵刺寒。
要下雨。
每次她膝盖突然发疼都会下雨,而且是在三个小时内,没有一次例外,比天气预报灵多了,所以哪怕此刻的天空看着没有一丝要下雨的痕迹,但她就是确信三小时内会下雨。
她半弯身子摸着膝盖,表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