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秒后,一阵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脖颈,接着,陈迟俞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周望舒,你脸好红。”
周望舒:“!”
能不红吗,看不出来我在害臊吗!
“还好烫。”
他将手放了上来。
周望舒:“!!!”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上手了!
他不光上了手,还把两只手都放了上来,捧着她的脸让她转过去正对着他。
两人之间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而这十厘米在几秒钟后也不复存在——
陈迟俞将额头贴了过来。
男人绵密纤长的睫毛在眼前放大,这样近的距离,他的五官好看得让人不敢呼吸。
周望舒突然明白了刚刚自己为什么不敢看他脱掉衣服的样子,这张脸太过出尘,像画上的谪仙,看他脱衣服让她有种亵渎神明的感觉。
片刻后,他放开了她。
随着距离拉开,她也回神,而后清晰地感受到了胸腔下剧烈的跳动。
“发烧了吗?”陈迟俞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是发臊了。
周望舒都不知道陈迟俞这是在借醉撩人,还是真的醉了。
哪有人醉了是关心别人有没有毛病的?
“我打电话叫人过来送我们去医院。”
不是?他来真的?
周望舒连忙说:“我没发烧,咱不用去医院。”
“你又骗我。”陈迟俞笑了下。
他仅仅是轻牵了下唇角,却轻易让周望舒再次失了神。
他干嘛呀……觉得她在骗他,那为什么还要笑?
还笑得这么好看。
“怎么不说话?”陈迟俞还捧着她的脸,也一直看着她,他的眼睛因醉酒而蒙了一层迷离的水汽,像密林深处一片诱人沉沦,终年浓雾不散的湖泊。
周望舒眨眨眼,将视线移至一旁,思绪从他方才的笑容里抽离,但开口声音仍有些微怔:“我拿命发誓,没骗你。”
“但是……”陈迟俞气息不稳的说,“我好像发烧了。”
说完这句,他倏地倒下来,栽进了周望舒的颈窝里。
周望舒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两个人一起摔在了沙发上。
倒下去后,陈迟俞的脸依旧埋在她颈窝里。
周望舒又愣住了。
这确定不是投怀送抱?
这时,从他俩说话起就一直在旁边装透明人的顾徽明站起来,当周望舒不存在似的对纪骞说:“你扶谭学攸,我扶陈澈。”
“喂!”周望舒喊住他,指了指自己和压在她身上的陈迟俞,“我跟他呢?”
“你们,”顾徽明上上下下将他们扫视了一遍,“我只能祝你们早生贵子了。”
周望舒:……
她很想说,醉了的男人硬不起来这种常识你是不知道吗?
但算了,今天她比较腼腆。
这时,压在她身上的陈迟俞还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像是在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最后他选择了将脸侧着,看起来就像在吻她的颈,尤其他一直手还停在她脖子的另一边,从顾徽明这个角度看过去,画面不要太香艳。
“我们再待下去就不礼貌了,”顾徽明扛着醉死过去的陈澈转过身去,只抬起一只手冲周望舒挥了挥,“goodnight。”
纪骞也赶紧扛着谭学攸跟上。
一时间,灯光昏暗的房间里就只剩下姿势暧昧的两个人。
要死了。
周望舒脸上又开始发烫。
身上的人看着那么瘦却沉得要死,她推了会儿后放弃了挣扎。
行吧,既然事已如此,今晚就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