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后，夏辰向女孩说了抱歉，他实在没有办法忍受，听着女孩温柔地说爱他，脑海里看到的却是全是文颢洋。
他快受不了了，有时他回想起林婉，记忆中的脸都与文颢洋有些相似。
可直到现在，他们的微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个语音通话上。
两个月的暑假到来，跟着来的还有夏辰的17岁生日，这一次生日，夏辰还是只请了往年那几个要好的兄弟。
只有文颢洋一个变化。
他打开微信，点进文颢洋的头像，在反反复复编辑了无数次文字后，点击了发送。
具两个月后的第一条消息。
夏辰关闭屏幕又摁开，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等了大概五分钟，手机传来震动，他点进微信。
是文颢洋发来的消息：“对不起，我有事，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夏辰回了个ok，紧跟着找了个耍帅的表情包发送出去，然后，他把手机甩到了一边，闷头进了被子里。
不是他亲的自己的吗？不是他先喜欢自己的吗？
骗子。
生日宴的当晚，吃过晚饭后，几个男生一头扎进了酒吧，是夏辰亲自提议，他心里着实烦躁，正好借此机会发泄一下。
本来就在晚饭上喝过了一轮，现在酒吧又一轮，等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凌晨了，几个男生互相搀扶着出了店，一晃一拐得来到路边打车。
夏辰头胀的厉害，一阵阵眩晕让他想吐，他独自来到后边，扒拉着一个长椅坐了上去，一言不发，手里划拉着手机。
他今天带了一顶鸭舌帽，低着头时帽檐斜斜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有漏出一个鼻尖和湿润的嘴唇，闲得格外乖巧。
朋友看见他那么专心致志的盯着手机，也好奇看了一眼。
发现是一个微信聊天界面，上面信息还停留在昨天晚上。
夏辰出神的看着屏幕，看着白白绿绿的对话框。
那天自己受伤，文颢洋连发七条消息，问自己在哪儿，急切的让他回复。
直到现在，夏辰才后知后觉起来，自己当时看到文颢洋着急的模样，心里是高兴的，原来心跳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失律。
又或者，在更早以前。
只是夏辰乐意将一切都解释为自己只是喜欢看文颢洋憋屈的样子。
因为杖着他的喜欢，肆无忌惮地欺负他。
夏辰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讨厌，而更讨厌的是自己不容置疑的喜欢上了一个男生，在自己十七年的异性恋生涯里。
各种各样的情绪拥上心头，一种强烈的委屈感油然而生，赌得他喉咙闷闷发疼。
他最后还是打了那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文颢洋略显沙哑但又一视同仁的礼貌语气。
“喂？”
“……”夏辰好像很久没听到文颢洋的声音了，捧着手机不说话。
等了一会儿，文颢洋的声音又传来：“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我喝醉了。”夏辰小声开始嘀咕，他实在不敢太大声说话，因为眼泪正在眼眶里打转，他憋得很辛苦。
“我喝醉了，我难受。”
“难受就赶紧回家吧，太晚了。”
“……”
两个人又陷入了一段沉默，夏辰把手机拿开，仰躺在背椅上，良久他听到文颢洋问道
“在哪儿。”
几乎是瞬间，夏辰回道：“ab酒吧。”
“等我。”
“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了的缘故，夏辰异常乖巧。
车到了，朋友向夏辰呼喊，就看他呆呆坐在椅子上发神。
“你们先走吧，等会我自己打车。”
夏辰不肯走，司机急得安喇叭，没办法，朋友们叮嘱夏辰到家了一定要发消息，然后上车离开了。
夜晚的风透着微微凉意，周围的店都关了门，安静极了。
夏辰面前的一盏路灯接触不好，有规律的一下一下跳动，没过多久，灯下停下了一辆车，文颢洋从车上下来。
夏辰看着他向自己一步步走来，走到自己面前，自己抬头望他。
文颢洋像是刚从床上起来，着急出门，眼里还有红血丝，额前的头发凌乱的半盖着眼睛，他道：“能走吗？”
夏辰看着他摇摇头。
文颢洋叹了一口气，把他从椅子上扯起来，半楼着他往前走。
结果夏辰身体像灌了铅似的，还东歪西倒，就是不肯好好走。
司机还在路边等，文颢洋心里着急：“耍酒疯我可就不管你了。”
“你背我。”夏辰双手从后面挂上他脖子，腿往他身上登。
文颢洋深呼吸了一口气，拽住他的领子把他摞上了车。
上了车，夏辰头靠着车窗，闭着眼，眉头紧锁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文颢洋看着他的侧脸微微出神。
到了目的地，夏辰嘴里呢喃着却叫不醒，没办法，文颢洋只好将他抱起来，往小区门口走。
但好歹是一米八的个头，文颢洋走了几步路就抱不动了，便放他下来了。
结果夏辰像是身上没有骨头似的，一落地就往地上滑，文颢洋又赶紧把他楼上来。
夏辰头靠在文颢洋的耳边，闭着眼睛不省人事，湿热的气息吐在自己脖颈处，文颢洋双手抱着他停在小区门口的边上，不知道怎么办。
“快起来，你到家了。”文颢洋用近乎冰冷的语气开口。
“你觉得合适吗？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到底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夏辰确实醉了，他全然不顾地楼上文颢洋，奖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文颢洋，我早分手了。”
“什么意思？”
“我骗你的，我根本不喜欢她，我也不喜欢别人了……”我只喜欢你。
文颢洋突然感觉肩上湿漉漉的，他把夏辰的头撇过来，看见他脸上两道泪痕。
为什么要哭？
“那你喜欢谁？”文颢洋眼里闪动着光，“回答我。”声音都带着轻颤。
夏辰再控制不住，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他好像好久没有怎么委屈过了，上一次哭是八岁时看见母亲逐渐失去呼吸的脸。
而现在，他一看见文颢洋的眼睛就抑制不住的难过。
他想说话，可出口的全是呜咽。
“呜呜呜…我喜…呜呜呜…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