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航线,伟大的海。在夏日侵袭的夜晚,黑暗被季风徐徐拂起。
黑色的衣角、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礼帽、蓝黑色的天、墨黑色的海。
世界里所有的黑色都仿佛履行着约定,在这浪花打奏的声乐中全部为她而悸动。
为我们共同热爱大海的伙伴——妮可·罗宾
成熟、感性又附有魅力,黑色总是潜伏在视野的最高点而为自己盖上几层沉默的神秘。
如果将那礼帽下的灵魂劈成两段,里面或许会撞出冰蓝色的鸟,或许会生出紫红色的木犀。
或许会爬出睡眼朦胧的孩子,或许会开出白净而松软的云锦。
或许,或许。
只要碰触你,世界便洋溢了太多的或许、隐蔽了太多的拔节。
它们在那些年轻的瞳眸里崭露着安宁的华丽,华丽得仿佛席卷了童年里的土腥气。
要带着生命里少许的感动与喜悦滑翔到海洋最远的地方。
想要巧克力和冰淇淋;想要漂亮的连衣裙;想要更多的书;想要无话不谈的朋友。
少女的要求是没完没了的,可是那年八岁的她像只狼狈的野猫,夏夜里唯一盛开的一点光泽。
竟是尽力蜷缩却难以掩盖的泪水。
在彻夜难眠的木床上,终于知道家人是多么的可贵。
而像书、点心、连衣裙便通通的变成了童年里一触即逝的幻影,变成只属于那些或许里的不真实。
所以她变成魔王,让一切瘫痪成梦,融化在花儿从未繁盛的季节。
伴随着迟迟不肯退散的黑雾,在那些潦倒荒芜的王国里沉睡成永久阴郁的干草
风儿浮动,吹过一些硝烟,又拂过几丝草屑。讨厌的人。喜欢的人。
大家都不见了,只剩下蒲公英的白絮安静的在夕阳里游走。
从前的过往有一点难过,没有声音,也没有味道。天空有一点湛蓝,在海洋消失的地方搁浅成一无所有的雪野。
这使她记起了那万年一次的独白:在越远的地方,就屹立着越多的阻碍。
直到绝望亲临,变得没一点振翅的勇气。
难过了很久,最后累了,就想走了。
心灵没有了圆润,开始那么棱角鲜明的生长着,于是泥土里钻出了一些荆棘。
立起浑身的刺,羁绊了无数的海贼,然后大把吸取着血红的养料,直到开出漆黑的花朵。
彩虹绘起一座桥,让我们看到了乌云离散的样子。不知不觉中,那艘船上的风景竟然好了那么多。
虽然她边看书边唱歌的样子至今还无从想象。
可那艘船上的人却自信:那个声音会在不久的将来会同梦想一起变得枝芽繁茂。
阿拉巴斯坦里那个干涸的雨季,恶毒的流沙里又滋长了一滴灰落的泪水,因为不甘心,因为总是那么事与愿违。
可由于几个胡来的海贼,难过竟变得没有了章法,于是在绝望的下一个瞬间。
那些黑色就那样不可思议的化成刺亮的起点。
一个人抱膝遥望的夕阳会变成热闹的风景。长年来期待的愿望终于露出了模样。
在抬头仰望的一霎那,仿佛有什么破堤而入,像风,像水,像光。
迫使着整个生命都在为之颤荡。它们与太阳重合。温柔又刺眼。
那是锋锐的刀刃。
是燃红的香烟。
是红润的橘子。
是盛放的樱花。
是反光的护目镜。
是阳光下的草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