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无知时近乎脑残的发言举动,都在他沉重的脑袋上又狠狠加起了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好像有点后悔跟上来,但又觉得如果不把握这次难得遇到她的机会,他大概还要好久好久才能鼓起勇气去见她。
短暂又生疏的对话后,电梯里又回归了一片寂静,一直到电梯停到负三层的停车场,覃与已经抬起脚,洪渊才蓦地上前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她。
他的呼吸因为垂头轻轻落在她脖颈,这种亲近的姿态却再也找不到和过去一样纠缠的暧昧。
“覃与,拜托你,再等等我。”他闭了闭酸涩的眼,声音却泄出一丝卑微的颤抖,“我会成长得很快的,我保证。”
活在梦里的少年终于被撕破茧房,见到了外面的世界,也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和不足。
他已经,和她所熟悉的那个洪渊相去甚远了。
她很清楚,这其中大概有她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洪潜釜底抽薪换来的当头一棒。
毫无疑问,洪渊也“清醒”了。一个本就野心勃勃的人,一时的弱小不过是振翅高飞前必经的成长过程。见过了天空的辽远广阔,又怎么甘心收敛羽翼、再成陪衬呢?
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而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她没有必要在一个失去用处的玩具身上浪费精力,他也不该继续贪得无厌地问她要一个承诺。
于是覃与推开他并未用力的环抱,顺便按开了快要闭合的电梯门,语气平静,没有丝毫被他恳求打动的涟漪:“洪渊,既要又要是孩子耍赖的特权,你已经不小了。”
电梯门缓慢合上,洪渊的那张漂亮面庞上悲伤的情绪如同破碎的冰面般蔓延开来,但走出电梯那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
心底仅存的那丝侥幸被她轻描淡写的点出心思而灰飞烟灭,他终于彻底意识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并不是洪潜。
“真狠啊,哥哥,”他靠在电梯墙上仰头苦笑,“这招以退为进,真够我再学个几年的……”
从前有洪潜在,他以为只要搬开洪潜就能赢;可当洪潜真的走了,他才意识到在洪潜之外还有数不胜数的、等着战胜自己的存在。
事业也好,感情也罢,甚至因为洪潜的骤然脱手,他才发现言语间偏爱自己的爸爸,原来并没有他想的那样真心爱他。
他活在哥哥的阴影下,却也被哥哥这座象牙塔保护得太好。
泪顺着眼角滑落,在电梯缓慢上升的过程中,他眼里的湿润和迷茫缓慢褪去,在电梯重新在宴会楼层打开时,他又恢复成了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总有一天他会站到她身边的,比洪潜更加和她相配的、更加强大耀眼的存在。
覃与:你没机会了。
来接人的闻铮:他抱你了!(吃醋埋颈咬咬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