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排在队尾的大爷大妈,身边停靠着装满发蔫菜叶的小推车,嘴里不断抱怨的说,“这两天蚊虫怎么这么多啊,我小孙女昨天被咬了一身包,身上都挠破了。”
“哎呀,我们家也是。”后面老太太自来熟的撸起袖子,“你看看,又疼又痒,我昨天打死一只,那么老大一只花蚊子。”
“我也是啊,要不怎么一早就过来排队呢,这是痒的受不了了啊。”
说话的大爷边说边挠,“这么多人排队,这得什么时候轮到咱们啊,我还以为我来的很早呢。”
“害,别说了,我想过来做个体检,谁知道这么多外地游客排队占地,指不定就是这群人带来那么多垃圾才养出这大蚊子。”
“可不是,这两天哪哪都是人,本来我就是来这养身体的,结果做什么都不方便,又吵又闹,前面那么多年轻人一看就没病,非得和咱们抢公用资源。”
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叔大妈海岛遇知己,跟发泄情绪似的,那话越说越难听。
站在前面的年轻小姑娘听得来气,根本压不下这股怒意,只觉得不怼回去心里难受,暴躁的紧。
“我说大妈,别学个词就乱用,还游客带来垃圾,怎么着,我们不来之前你们靠吃垃圾自给自足,自洁能力一百分?”
有个青年也认同的附和:“就是啊,没我们这些游客,哪来的钱建设这么大个岛,靠你们刷老年卡不花钱吗。”
“诶,你怎么说话呢。”
烫着羊毛卷的大妈忽视青年,只指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这么没礼貌,也不怕嫁不出去,就你这种不敬重长辈的,以后绝对没有男人要!”
小姑娘翻个白眼,阴阳怪气:“您这么有素质,那应该嫁过百八十个吧,我太羡慕啦,你老伴儿们真有福,孩子打小在青青草原上生活都找不出亲爹是谁吧。”
时尽折暗叹好强的攻击力,这两种言辞都是对女性非常有恶意的贬低。
果然同性之间才是最懂怎么戳对方肺管子的啊。
两边人越说越激动,各自有帮手帮腔,卷毛大妈唾沫横飞,攻击力显然不如年轻人,最后竟然上手挠人。
那小姑娘脸上被抓出几道红痕,气的眼睛发红,按住胸口不断粗喘。
后方人群动上手,时尽折拉走想要继续看戏的舍赫,准备换地方买需要的东西。
口角纠纷很容易发展成动手,时尽折不确定他们是本身脾气就爆,还是和舍赫的小蛇一样,被什么影响才变得急躁易怒,他只能尽快远离这处地方。
在路边拦了一辆车,时尽折让司机去一家防治四害的店铺。
虫蚁叮咬也是一种传播途径,他得买一些高效灭杀药物。
店铺偏僻,出租车开了半小时,才停在一家小厂房面前。
一下车,舍赫就被呛的连打三个喷嚏,缓了半分钟,才适应店里驱蛇药的刺激性气味。
她拿出一块巧克力送进嘴里,破副本,跟个毒气弹似的。
厂房门口站着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嘴里说着太便宜不卖不卖,举着电话和对面讨价还价,等他撂下电话,时尽折才走近。
“老板,驱四害的药怎么卖。”
“小瓶的20块钱500g,大桶论斤更便宜,想要哪种进来看吧,”他领着两人进入厂房的大门。
“要是家里用,买小的就行,这东西兑水稀释,500ml兑50斤的水,消杀面积很大,大桶的那种是大型厂房才用,一般人用不到。”
“拿10瓶小的。”小瓶分装方便,万一公寓出问题不能住了,没开封的不会流失药效。
“那你等着。”老板回身去柜台里拿消杀剂。
咕噜咕噜的板车滚动音从他身后的木板旁出现,一个一立方米的木条箱子被员工推过来,木箱气味异常呛人,熏的人想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