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抽烟,这烟是他找手下的人拿的。他想抽根烟,压一压内心那股暴戾狂躁。
可到最后还是没有点燃。
手中的烟被缓缓地一点点碾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衣服脱了。”他抬了抬下巴,不容置疑地说。
何兮四肢僵硬着,没有动。
“还是说,你很想要我来给你脱?”裴轻淮问。
何兮脑袋空白了好一会儿,双手颤抖地抓住衣襟,最后还是脱掉自己的外套。
他动作很慢,在刚脱下长袖t恤的时候,裴轻淮已经起身走到他面前了。
何兮的手上动作立马停住。
裴轻淮双手插兜,目光似刀子一般从何兮新添了许多痕迹的身上刮过,眉尖暴虐的狠狠抽动两下。
何兮顶着他吃人的眼神,用尽了此生最强大的意志力才没有往角落里逃。
“不如以后你就这样吧。”裴轻淮眼中毫无温度,“不穿衣服的呆在这个房间,我回来了你就跟我上床取悦我,我不在家,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等我,哪儿都不许去,以后你睁眼闭眼,只能看得见我,我就是你的全部。若是不乖,就找根链子把你锁起来。”
他的一字一句清晰地钻进耳朵里,何兮骨头缝里都冒着悚然的寒气,终于还是没忍住,转身想躲开他。
裴轻淮一见他又要跑,手臂箍住他的腰,将他扔到了床上。
何兮爬着想逃,却又被拽着脚腕拖回来。
裴轻淮的身体压上来,那晚刻骨铭心的恐惧感袭来,何兮使劲地摇头,双手推拒着他。
裴轻淮冷道:“不是伤好了迫不及待吗?你跑什么?”
“没有没有。”泪水已经不受控地唰唰流下来,何兮可怜地向他求饶,“我还没好,很疼,你别碰我。”
裴轻淮手指掐住他的下巴,强忍着体内窜动的邪火:“刚才不疼,在我这儿又疼了?!”
何兮呜咽片刻才委屈地说:“你跟周以澄不一样的,他、我们……”
裴轻淮已经完全没有耐心在听他说下去了,捧住他的脸,对着他的唇狠狠咬下去。
几分钟后,卧室里突兀地响起一阵清脆的碎裂声。
何兮慌神间摸到了床头柜的一样东西,砸到了裴轻淮的脑袋上。
裴轻淮禁锢他的双臂有一瞬间的松懈。
何兮整个人神经都是木的,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拿了什么东西,又干了什么,手脚并用地从裴轻淮身/下爬出去,又几乎是从床上滚到的地上。
他哆嗦着拾起散落在床边的衣服往身上胡乱套。
他跑又跑不掉,也不敢跑,因为周以澄目前还在他手里,他又怕裴轻淮给他拽回去继续做刚才的事,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湿润,扁着嘴忐忑地往床上望去。
这一望,他瞪大眼睛愣住了。
裴轻淮衣襟大敞,漠然地支着一条腿坐在床上,鲜红的液体从他乌黑的发间渗出,顺着他的脸颊,眼睛,鼻子蜿蜒出了好几道血痕,最后汇集在下巴,嘀嗒嘀嗒地落在了他的裤子上,也落在满是碎瓷片的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