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他了吗。当我脆弱的时候,他却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睡吧,所有已经发生的事,不可扳回,但会过去的。
(注:上文案件纯属虚构。)
在火车站与澈南分别时并没有什么离愁别绪,反正从四川回来以后还要见面,反正不久之后还要跟他的小宝宝见面。
他留在杭州,我、妈妈和谢思蓓坐上30几个小时的火车去成都——因为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坐飞机实在太危险。孩子是无罪的,而且是澈南的孩子,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疼爱?
妈妈道:“咱们走吧。澈南,辛苦你看家了。”
“不辛苦,妈,你们快走吧,不然赶不上了。”
我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淡然地说了一声再见,我们便分道扬镳,各自天涯。我决绝地转过身,跟他背道而驰,南辕北辙,只是,地球是圆的,我们还会再见面吗,以什么样的方式?
上火车后,妈妈很快就爬上卧铺入睡,我和谢思蓓并排坐在下铺讲话。
“哥,你到底还是赢了我。”谢思蓓说。
我好笑地看着她,“你都跟他结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她摇头,“我要的不是婚姻,我只是想从跟他的婚姻上找回一点属于我的公平。我就是看不得别人好,特别是你,哥,你从小抢走了我太多。爸爸这件事,我很小就知道了,从小就被舅舅、舅妈说我是犯罪分子的女儿。而你呢,妈妈把你带到杭州,抹去爸爸在成都的一切罪孽,你无忧无虑地成长……”
她继续:“我只是觉得你不该再和我抢。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这个做法很蠢,我这样做,只会让澈南更深切地感受到他有多爱你。”
我叹了口气,深深埋下头,却看见她的大肚子,我伸手上去轻轻地摸着,缓缓地道:“宝宝,这些话你都听不到对不对?你只管健康地成长,别管大人的事。”我收回手,道:“最后问一句,这个孩子……”
“是澈南的,已经做过dna了。”她没等我问完就回答。
我内心早已没有了痛苦,只是有些淡淡的酸楚,对着她的大肚子说:“……爸爸妈妈和舅舅都会很疼你的。”
5月10日晚,我们三人抵达成都。今天是父亲刑满的日子,明天上午一大早我们便去领他来。
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从我很小的时候便在脑中成型,只是没有确切答案,因为家人对爸爸的问题似乎都有意无意地避开。哦,现在知道了,原来爸爸是个囚犯。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启程去监狱,办理相关手续,然后见到了父亲。
他很瘦,已经看不出一点法官的威严了。他一看见我和谢思蓓,就直接跪下痛哭,一个劲儿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啊……孩子们!都是因为我你们才受了那么多苦……”
我的心里很难受,五味杂陈。谢思蓓已经哭了。
我、澈南和谢思蓓这四年的恩怨纠缠告诉我,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男人是一切的祸根,若他没有犯罪,我和谢思蓓不会在小时候被分开,更不会有这四年的情感折磨;可是,血浓于水,他终究是给予我生命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牵扯在一起,像攀着墙的交错藤蔓,永远也扯不清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