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骄傲的破坏,我痛恨的平凡……”我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
于是我朝客厅喊:“澈南,我没空接,你帮我接一下吧。”
之后不但没听见铃声断掉,反而听见铃声越来越大声。原来是澈南拿着手机走进来了。
“那个,还是你自己接吧。”澈南尴尬地把手机递给我。
我迅速地洗了手,一边问:“谁呀?”然后接过手机,一看手机亮堂堂的屏幕上出现了三个大字:谢思蓓。我抬头看了一眼澈南,看到明明很尴尬却装没事的他,心中莫名地窝火。
“喂?哥,你从北京回来了吗,我去你们家吃饭吧。”
答应她后,我一挂电话,澈南就问:“怎么了,啥事啊?”
心中的火越燃越旺,“要来吃饭,你紧张什么。”看着他一脸着急、眉头紧蹙的样子,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我帮你一起弄菜吗?”
“不用。”
“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要做三人份——”
“你烦不烦?”我打断他,“怕我下毒要盯着我吗?”
然后澈南无可奈何地退出了厨房。
我看着锅里的汤沸腾着,气泡像一朵又一朵惨白的冬花开在夏天,只要火一关,便别无他去地消失,不复存在。爱也是吧,沸腾过了,就无处可寻。
谢思蓓来时饭菜已经做好。
“你说要来比较突然,还以为家里没有菜,但是没想到冰箱里有这么多。澈南,你实习这段时间都学会自己做菜了哦?怪不得买那么多菜回来。”我看着谢思蓓,又看看坐在身旁的澈南,然后微微挑眉笑了笑,我什么都知道,“不过你一个人吃的话就不要一次买那么多了,这怎么看也是两个人的量。”
“那我来不是正好合适吗,帮你们解决这些吃不完的菜。”谢思蓓也对我假意地笑着。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暗中斗嘴应该很好玩吧,像照镜子一样。毕竟血脉相连,也许我身体里也隐藏有她那样的尖锐狠毒。
“是啊,这些菜应该都合你的口味吧。每天都吃这些,会不会吃腻?”我顿了顿又补充,“澈南你呢?”
澈南叹了口气,夹了一块肉给我,“你累了,吃多点。”
我承认他总能轻易戳到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以至于我忘了上一秒我还在和谢思蓓暗斗。我吃下他夹的那一块肉,心里不是滋味,那些肉的纤维被我咬得碎烂之后仍固执地在我口腔里残留,死皮赖脸地不走。
“你们真是恩爱呀。”谢思蓓撑着下巴看着我和澈南。
已经到嘴边的“彼此彼此”却没再说出来。连我自己都应该感叹,什么时候我变得像中年女人一样尖酸刻薄,什么时候最初的周浔北已经不复存在。澈南,你曾说过喜欢当初那个乖巧听话的我,对不起,我恐怕是回不去了,不知道现在这样的我,你会不会爱?——不,我早该认清现实,可能你从来没爱过。
之后谢思蓓说要喝酒,结果她醉得厉害。我还以为像她这样的女生很会喝酒呢,果然还是兄妹吧,跟我一样酒品很差。
但是,即使我和她有再多的相同点,我们终究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我们的心绝然不同。
可是这些道理,澈南你懂吗?你暧昧地游离在两个内心世界全然不同可是长相一样的人身上,你看中的到底是什么?
“哥啊,你知道我从小怎么在哈尔滨长大的吗,呵,不是亲爸亲妈根本就不会疼你!妈是把我送去舅舅家了没错,可是他们对我一点也不好!我做什么都是错,都要让着他们女儿,不然就被打!妈汇来供我上学的钱也让他们自己花光。谁不想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