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翌的脸上全是旁人的血迹,他的流渊剑所及之处煞气满满,他杀出了一条血路,逃离的那一瞬,他回眸道:“卿卿,等我些时日,我定让他心甘情愿把你还我。”
北阴死死勒住怀里的人,下令道:“追!”几百位鬼将阴兵听令行事,继续追杀。舍轻烟挣扎道:“北阴!你不要动他!!”
北阴的脸色铁青,他把舍轻烟带回了酆都府邸关着,北阴眼中跳动着幽火,他渐渐逼近,舍轻烟手中化出骨刺,她用尖锐的骨刺抵着自己的脖子,“你不要过来,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你碰的。”
北阴深吸一口气,他坐到床畔边,眸子里只有平静荒凉,“阿烟,我爱你。”舍轻烟心底只有愧疚,她低低道:“北阴,万事不可强求,更何况是情之一字,我无法委身于你。”
北阴转头看向她,细长的眼眸黑白分明,他道:“你对我有过一瞬的喜...。”舍轻烟打断他的话,“别问我有没有,有的话我会与你在一起。”
北阴沉默不语,他在床榻边上坐着,舍轻烟也坐着,他们就这样坐了一夜。黎明之时,舍轻烟慢慢想通了,她不该因为报恩,在感情上委屈,这样是对北阴的不公,更是对九翌的不公。
于是,她开口,“北阴,你放了我吧,恩情我在别处还,即便是赴死的事,我也不会犹豫。”北阴自嘲一笑,随之,他平和道:“阿烟,我只需要你,我不会同意你离开的,永远不会,你的心不在我这没关系,身子不给我也没关系,你这个人在就好了,我能看得见,摸得着,便满足了。”
舍轻烟像是对着一块棉花一般,打进去后又弹了回来,她心里很是无奈,不管她说什么,北阴都是上述的一番话。
过了几个月,舍轻烟都没有再见过九翌,她不知他的生死,也不知他在哪里,心里只有担忧。鬼族发起战事,北阴虽屡屡去边界,仍就在酆都府邸安排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重兵,他只有一有空,就会回来看一眼舍轻烟,他没有再发过火,也没有再冷过脸,整个人温润极了,这让舍轻烟感到无措。
北阴最近一次从边界回来时,满身布满了伤,整个人奄奄一息,鬼将立马就请了酆都的药师来,北阴的眼睛只虚出了一条缝,他的目光都集中在舍轻烟身上,北阴费力的抬起手,“阿烟。”
舍轻烟迟疑了片刻,握住了那只颤颤巍巍的手,凉意传入掌心,她打了个寒颤。药师帮北阴包扎完之后,同舍轻烟说了服药的禁忌便离去了。
北阴的声音很虚弱,他道:“阿烟,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舍轻烟将耳朵贴近他唇边,温和道:“你说罢,我听着呢。”
北□□角微扯,他轻咳了一声,道:“九翌已成...鬼族驸马,他与那南竺公主出双入对,手把手牵。”舍轻烟瞳孔一缩,恍若有把刀子割去了她的心尖儿上的一角,痛意瞬间弥漫,酸涩之感卡在喉间,化作一句:“我不信。”
她松开了北阴的手,静静坐在床畔看着那俊秀的男子,她稳着心绪,不去胡思乱想。
北阴嘴边扯起嘲讽的笑,他竭力发出声音,“你不信便去问我手下的鬼将罢,所有阴兵都已瞧见,这是不可否认的事,你不信也是事实。”
舍轻烟心乱如麻,反驳道:“你们看见了又如何?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是真。”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