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已经各自躲开了!”
林大姐的话,仿佛还在韩风的耳边回荡,韩风在教阅房里快步走着,他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人,也不知道到底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现在,每一栋小阁楼,每一个教阅房女部的人,都可能会受到伤害。韩风不想去等着事情发生,他想要抢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制止那些人!
可是转过一个院子,眼前的一幕,让韩风顿时惊呆了。
“装死?给老子起来!打不死你个婊子……”一个肥胖的男人背对着韩风,正蹲坐在地上,他的身下躺着一个女子,衣衫不整,就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个男人身上穿着营头的服饰,看样子也是绍兴军营里的一个小官。
“妈的,敢踢老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婊子!”那男人恶狠狠的骂道,又是一记耳光重重的抽打在那女子的脸上。“啪”的一声,清脆作响。只是眼前的女子动也不动,让这个营头觉得有些奇怪,伸手在她鼻端一触,居然真的没有呼吸了。
营头似乎停止了动作,在那女子身上摸索着的左手停了下来,右手缓缓的收了回来,左右看了两眼,却没有发现在他身后,站在树丛中的韩风。
那营头忽然喈喈的笑了起来,那如同鸭子般的笑声,叫人不寒而栗。营头站了起来,松开自己的裤带,趴在那女子的身上,奋力拉扯着她那本就被扯得破烂不堪的衣服。口中还嘟囔道:“这么多年,老子什么样的女人没玩过?还就是没玩过刚死的。来,爷就给你来个,做鬼也风骚……”
他正在兴奋不已,忽然一只手在他的脖子上拍了拍。
营头大怒,叫骂道:“娘的,教阅房没女人了是吧?死的还跟我抢?”
他刚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坚硬的拳头在眼前不住放大,直冲他的面门,咔嚓一声,那营头的鼻梁断成两截,鲜血狂涌而出。
韩风抓住营头的脖子,将他拖在地上。右脚踩住他的胸口,冷冷的看着他。
营头吃了一惊,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子,居然敢来打自己,他捂着自己的鼻子:“你是谁?抢女人而已,居然打我?你可知道我是绍兴大营的营头?”
“这个女人是你打死的?”韩风指着地上的女尸,一字一句的问道。
他的语气冰寒无比。那营头实在是蠢笨如牛,还没反应过来,翻着眼睛看着韩风说道:“你是跟史大官人一起来的?没见过你啊。这女人是你相好的么?唉,教阅房的女人而已,打死就打死了,多大个事啊?若是你喜欢,回头去绍兴最好的窑子里,我给你找五个最红的姑娘,还不成吗?”
这营头是随着另一位贵人一起来教阅房作乐的,他不认识韩风,只道韩风是随着史大官人一起来的。营头也明白,史大官人的朋友,多有朝中高官子弟。自己小小的营头是得罪不起的,可是想要告饶,流着血的鼻子却又让他心里不甘。于是便说出上边那番话来。
韩风踩着他胸口的脚依然没有松开,冷冷的问道:“为何你们会来教阅房寻欢作乐?其中缘由,一五一十的都跟我说清楚。”
“你不是跟史大官人一起来的?”营头捂着鼻子疑惑的问道。
韩风也不理他,弯下腰,抓住那营头的右手,握住他食中二指,用力朝上一扳,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那两根手指眼见是断了。韩风就像看着一头畜生似的看着营头,淡淡的说道:“我不想再问一次!”
营头疼的哭爹喊娘,捧着自己的断指叫得撕心裂肺。可是听到韩风那冰冷冷的话语,看着他那森严的就像阎罗王似的面庞,营头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说道:“我说,我说……莫要打我……”
韩风听着营头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教阅房原来是没有女细作的。十余年前,不知道是当时枢密院的哪位大人,一拍板说金人好色,不如弄一批女细作去金国刺探。一开始,枢密院从青楼等地买了些女子,送去金国,可是这些没有经过训练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完成刺探情报的工作?一被送入金国,不是身份败露被杀,就是渺无音讯了……
深感失败的枢密院大人们,决意从民间寻找一批幼小的孤女,自幼就加以培养,待到她们长大成人,便送去金国刺探。
可是这些苦命的女细作,自幼就在教阅房受训,日子久了,长大了,便被官员们盯上了。那些玩腻了自己的老婆小妾,去腻了青楼妓院的老爷们,把主意打到了教阅房。已经无法得知是哪位大人开的头,吩咐当时的教阅房主事,领着一批女细作,去了他的府邸。
那一次,去了十个女子,却也不知道去了多少男人。有四人宁死不从,就果然被打死了。有两个被虐待到残废,余下的四个,忍辱偷生,其中便有林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