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这是我最后的意识。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粉白色的纱帐,是我喜欢的颜色,素洁高雅。室内飘散着淡淡的香味,是在迷梦中时曾闻到过的。这里不是我的房间,那我到底是在哪里?
我吃力的扭转脖子观察着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的像是木乃伊一样,另外,脑袋也昏昏的很沉重。这屋子不是很大,布置的也是简洁清爽,东面有一小扇窗户,此时正开启着,有微风徐徐吹送了进来。
“梅姑娘,你醒了?”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美人,好眼熟啊?我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呵呵……梅姑娘这般盯着语画,会让语画误以为自己是国色天香之容的。”
“你是真的很美。”语画?难怪眼熟了,原来是千语楼的红牌公子啊。可惜那晚离得远未看得清楚,现在这般近距离注视,更觉此人娇媚无双。
“梅姑娘过奖了,与姑娘的容姿相比,语画只能算是平雍了。”语画边说也边探视着这名女子。昏迷时的她就美的令人屏息,直叹世间果真有天仙存在。如今她醒了,因为伤势的缘故使得一双秋波倦中带媚,更添风情。难怪,语蝶为她痴为她狂了,就连自己……
“请问,我昏睡多久了?这里是千语楼吗?”语画公子在这里,那自己应该不会猜错。可惜有人误会了。
“姑娘昏迷三天了。这里正是千语楼。语画知道姑娘是正经人家的小姐,只是事出突然,故只能暂时将姑娘带入千语楼,稍时,我便会派人去通知悦音坊的江老板来带姑娘回去的。”是啊,青楼男子,人尽可妇,哪还配得上这么高贵的人呢?呵呵……语画不禁有些自嘲。
“噢,我只是大概猜测了一下自己此时身处的环境,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如果冒犯了公子,还请见谅。”我本就没有什么世俗的身份观念。一视同仁,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梅姑娘。”她果真如语蝶所说,是个心纯如水的人。
“那个,语画公子,如果方便是否可以引见一下救我之人?”我敢保证,如果我不说,那个人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姑,姑娘说什么呢。姑娘是语画救回楼里来的。”语画被梅依突如其来的询问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公子不必瞒我了。梅依自某事发生后外出都一直是以轻纱缚面,掩住真容。你我初识,若无人相告你怎会知我姓名?怎会料到我便是梅依?何况,我虽病体昏沉,但仍有感知。故而知道,当初救我照顾我的并不是语画公子你了。不知我可有说错?”不容语画躲闪的目光,我直视于他。
“唉,姑娘果真冰雪聪慧。”语画轻叹言道,“出来吧,她都猜出救她的人不是我了。”语画对着门外唤道。
门外,随着语画的音落,出现了另一个男子。流脂沁兰的肌肤,杨柳纤腰,本应是张倾城的面容上却让左额上的一道伤疤给破坏了美感。只见他眉头紧锁眼神闪烁,一直都不敢迎上我的视线。双手互相用力绞着,显出了他此时极度的不安。
“请问,这位公子是?”我看着门口迈步不前的男子,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光亮,询声问道。
“呃?”
“咦?”房内的两人同时出声,有诧异,有吃惊。
“梅姑娘,你,你不认识他吗?”床前的语画问。
“不认识啊。实不相瞒,我曾经受过重伤所以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这位公子,莫非我们是相识的?”我看向门口那人。
“他是……”
“不,我们不认识。”语蝶抢在语画之前抢言说道。
“噢。是你救我的吧?还未请教公子名讳?”看着明显放松精神下来的男子,我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