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靠窗的贵妃椅上正躺着一个睡美人。修长而窈窕的身体穿着类似女人长裙那样的长袍,腰间束带,显出细瘦而柔软的腰肢,淡色的描金眼线画的眼睛轻微闭着,令人遐想在它睁开后展现的是何等的妩媚。挺立的琼鼻下,红润的点着朱红的双唇娇艳欲滴,一头乌发没有用任何头饰固定,随意的散开只留着几缕飘散在耳旁。任何人看到这种万种风情,都会被这个有着绝代风华的人所倾倒。
突然,从门口走进来了一个人。那人端着一个托盘,自在的推门进来,然后把托盘放在梳妆台旁的小几上。这点细小的动静惊醒了原本熟睡中的美人儿,他不经意的掠了掠鬓旁散落的头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眼波流转,斜睨了过来……
“语画,你醒了?”原来那人便是这蜀州城内鼎鼎大名千语楼里的红牌公子,语画。
“嗯。我睡了很久吗?”语画询问来人。
“没有。那个金员外又派人送花帖来了。说是夺魁大会那天定来捧你的场。”
“是吗?哼,她倒是有心了。”语画眼中的厌恶与脸上的冷情,丝毫让人联想不出他就是当初在醉缘居里与金员外调情的花魁。
“语画,你如果真的不愿,为什么……”来人想说什么却又不开口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语蝶,我和你不同,如果当初我有你那般的勇气与决心,也许还能脱离这泥潭,可是如今,我早已是残花败柳了。现在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我所能保护好你,不让你重蹈我的悲剧。”语画轻轻的抚着语蝶额上的伤疤,眼里并没有伤痛,反而是种羡慕。还记得,当日见到语蝶的场景,那对语画来说至今仍是记忆犹新。
语画对语蝶一直是好奇的。不管过去你是什么样的身份,也不管你有着什么的脾气,只要是被送进了青楼,别说你是个人,就算是块铁也定被磨细磨软了。他在这风尘中迎来送往这么些年,性子烈的他不是没见过,只是很少见到有像语蝶这样的男子。当他得知自己被人骗到蜀州他没有哭,当他得知自己被人卖入青楼他也没有闹,而当老鸨要他装扮一新接客时,大厅内竞价他的初夜时,他二话不说便撞上了雕花梁柱。
犹记得当时所有人都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愣住了,可他却硬挺着自己的身体强撑着旋晕的意识,摇晃的走到自己面前,只说了一句话。
“救我,我不能死,我要等他。”说完,他再也支持不住的晕死了过去。
看着他额上不停冒出的鲜血,听着老鸨恩客们尖叫怒骂的声音,语画被震惊了。为什么?他不哭不闹明明就表示了他接受了自己的命运,那为什么还要撞柱?看他的伤口,是那么深那么重,应该是下了狠心想一死了之的,但为什么又要向自己求救?他说他不能死,而不是不想死,他说他要等她,他的爱人吗?为什么他要向自己求救?难道仅仅因为当初在见到他第一面时,自己眼中对他流露出的同情吗?
“语画,语画?”耳边传来了他的声音,迷惘的看着这个令人充满疑惑的人,语画再一次失神了。
“喂!!!”
“啊?”
“你终于回神啦。怎么了?在想什么?”语蝶对语画今天的失神很是奇怪。
“语蝶,曾经听你说过,你也有混迹过茶坊酒肆,为什么到千语楼之后就不再迎客欢笑了呢?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才是啊。这样,也不会毁了你本来绝色的容颜啊。”语画看着语蝶额上深深的伤疤,意有惋惜。
“语画,逢人欢笑背人流泪的日子我已经不想再过了,自从遇到他,我就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