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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欺人太甚的小恶霸(1 / 1)

「欸!你在跩什麽!」

不用抬起头就清楚对方是哪位,我无动於衷地看着手上的课本。

「妈啦!我跟你说话耶!」嗯,我知道你在跟我说话,可是我不想理你呀。

「萧大禹你不要再欺负新同学了啦!」那位坐在我旁边、功课很好的onica说。

「唉唷!很唱邱?」萧大禹走向高大的onica说:「果然功课好的都是一个样,嚣张个毛?」

算了,跟这种人根本没有g0u通的必要,onica大概跟我想法一致,於是转头跟别人玩去了。

「上次你还没把作业给我就跑回家了,你当老子是白痴啊?」萧大禹并没有放弃继续烦我,只见他又是那副理所当然要我的功课借他,让他回家抄的霸道模样。

「我爸b较早来接而已。」

「是不会叫他等一下吗?」我错了,我为什麽要回答这个家伙呢?他根本不是地球上的生物啊!一点浪费力气的必要也没有。

「因为我爸要我快一点。」

「去。」

不屑什麽东西呢,我也觉得你很烦啊,你以为心浮气躁的人只有你吗?

上了课,外师点完了名便开始进行游戏;萧大禹不断地作弊,而且一直大声嘲笑着别组的人,例如对方失手、对方把单字拼错了、对方跑到前面抢答的速度不够快当我们这组不小心输了,他便大声地骂着英文的脏话。

「daniel,whatareyoayg!」外师的责骂声丝毫不让他感到畏惧,只见他嘻皮笑脸,抄起桌上的课本便撕了起来,带着有够故意且嚣张戏谑的表情。

「喂--」即使不关我的事,我都已经看不下去了。

「that#039#039#039#039kay,jessica!don#039#039#039#039tbeangrybecaeofhi!」外师叫着我的英文名字。

「对嘛!管p管?」萧大禹对我大叫。

「daniel!」外师又大骂。

吵si了,真的好吵。

「你上课那样是什麽意思!」中途下课,萧大禹过来我的位置,毫不客气地抢走我手上写着习题的铅笔,大声质问着。

怎麽了?骂给全班听是吗?你真是个天生ai作秀的家伙!

我没有理他,低头拿出另一支铅笔来用。

「你现在是怎样!当作老子傻子是吗?跟你说话当我空气?」

真是够了,我倒觉得你不是在跟我说话,而是在作戏,可惜我一点也不想参与你的小剧场。

「你说话呀!」他忍无可忍似的,抓起我的衣领,将我向上提起,那张白白胖胖的脸凑近了我的视线,还真是弄得我反胃。

我以为一般偶像剧都是这样演的:俊男美nv,男nv生不但一开始都会互看不顺眼,而且一开始都会有男nv朋友或别的喜欢的人.反正对方在自己眼中都只是垃圾,看一眼都懒;然而一定都会有不小心一个状况,让他们「不小心」没那麽讨厌对方了,然後就会慢慢有好感,然後他们各自的好友都会亏他们说:是不是喜欢上对方了啊?是不是最近在偷偷交往啊?是不是怎样怎样啊

这是许多nv孩看着的剧情,甚至为之着迷,然後深信自己的人生也该如此。

不过我确定这些跟我八竿子打不着。

萧大禹肥肥的,又不友善,且我们绝对没有可能发展成偶像剧那样。

谁叫这是人生,不是偶像剧。

「testti!」到了下半节的课了,外师已经离开班上去上别的班级的课这里都是分上半节课及下半节课,会安排其中一节课有外师授课,而我们的rita老师则一脸悠哉地宣布後开始发考卷。

「不罩我的话,」萧大禹转身,眯起眼,用气音对我说:「你就si定了。」

凭什麽他要让我si定了?他只不过是个小混混,跟班上那些欺负我的家伙一样自以为且可耻。

但更可耻的是任他们摆布的我。

「daniel,你是不是在作弊!」rita老师忽来的问句使我一颤。

「ofurse,not!」萧大禹十分冷静地快速回话。

「jessica,他有看你的吗?」老师忽然点我的名更使我吃一惊。

我没有看着萧大禹,但我想也知道我应该怎麽反应。

我摇头。

「真的吗?」老师的眼神依然有着怀疑。

我点头,带着些微心虚的。

「好吧!daniel相信你这一次。」rita老师说:「我是因为相信jessica不会说谎。」

呵呵,谁不会说谎呢?

何况被看的人也不一定知道自己被看了呀,好可笑的逻辑。

我默默地低下头,继续写着考卷。

这个补习班的年龄层其实也满广的,从小学三年级到国中的都有;你也许会不屑地说还不都只是孩子,不过--国中的p孩还是b不过国小的可怕孩子们。

班上最大的国中生陈祈安,他的行为虽然娘娘的,又总是只跟nv生玩耍,但毕竟还是个大孩子,无法忍受国小生、尤其是才三年级的王呈伟。

王呈伟啊,班上的人都受不了他的不ai乾净:他动不动挖鼻孔,还会穿着家用的塑胶拖鞋来上课,动不动还会脱掉鞋子、抠起脚来,实在是够了!

尤其他还是个标准型小p孩,老是惹人发火却不自知。

所以说就算他被打了也不会有人同情他,就像是这天,娘娘的陈祈安终於被踩到地雷地揍他,谁叫他折到了陈祈安宝贝的封面。

王呈伟这家伙果然惊天动地的哭起来,吵得大家都在瞪他,班上最皮的两个家伙,alex和萧大禹都粗声粗气的嘲笑他。

老师那时无奈地对是大孩子的陈祈安说,要惹哭小孩就要去惹像萧大禹这种款,「惹哭这种款的才厉害,惹哭王呈伟这样的ai哭鬼算什麽。」

你可能会觉得老师这是哪国的发言,但没办法,老师也还年轻,你期待她说出什麽伟大的话?

萧大禹听了这十分针对自己的发言,只是挑了挑眉什麽也没说,或许他早就习惯了吧?

班上的人听了老师这样中肯的言论,都看着萧大禹笑了起来。

谁不会哭呢?只是有没有给人看见罢了。

这天上课,班上地发完。

不重要啦,就算不理会他,他一样会想出一个发火的理由,他可是这方面的人才。

结果萧大禹哭了。

我在心里默默激动。

老师,他哭了呢,你说不会哭的萧大禹。

「怎麽了?」我乾涩的开口。

「n1taa明明知道还给老子问为什麽?」呵,为什麽小学生都要故意学流氓讲话呢,真的b较厉害吗?

「我不知道。」

「就是你,还装?」

我哪知道怎麽了?我皱眉:「我什麽也没做。」

「alex的妈妈!」

「她不就是把胶带贴在我身上又撕起来贴在你身上吗?」我认真地说,我後来才发现原来贴在萧大禹背上的是胶带。

这为什麽要哭啊?

萧大禹怒视了我一会儿,就起身走了。

当时还没有给家长接回家的,就只有另一个叫吴蔚轩的nv生,和我同年纪。

噢,偷偷爆个料,萧大禹喜欢吴蔚轩,这件事满多人偷偷知道的,包括吴蔚轩本人。

下一次的上课,一进教室,萧大禹就忽然走过来作势要勒我脖子。

「你这该si的大嘴巴!」

g什麽,难道你要算帐我跟读者说你喜欢吴蔚轩吗?

萧大禹莫名揍了我肩膀一拳就走了,我莫名其妙地走到座位上放下书包,转向问身旁的onica。

「萧大禹在g嘛?」

「他在生气吗?」她不以为意:「我刚刚故意跟他说我知道一件事情罗,他就不高兴了。」

「所以你知道什麽事情啊?」你无聊啊,害我被打。

「就是他喜欢吴蔚轩的事情啊。」

「哦。」

後来萧大禹只是淡淡告诉我,他以为我告诉大家他上次哭的事情。

「那样有够丢脸的。」他没有为误会我道歉,我想我也不需要他抱歉,没差。

他说,那天他是恶作剧把胶带贴在我身上,结果alex的妈妈就自以为正义的跑来把胶带从我身上撕下来,贴在他身上。

「我以为你是在装笨,结果你还真的不知道胶带原本是我贴的?」他的表情像在嘲笑。

那到底为什麽要哭啊?

「没有啊,单纯觉得恶作剧被这样不遮掩的抓包,很丢脸,她这样超不给我面子的。」

那时候到现在,我都觉得这有什麽好哭的,他就算被老师处罚都一副受到嘉勉的光荣模样,怎麽会为这种事情难过?

有些人的自尊,宝贵得禁不起一点玩笑是吗?

愈来愈认识萧大禹之後,我会想,他终究只是软弱而寂寞的笨蛋而已。

如果我再不说一些补习班以外的事情,大概全世界都要误会我的活动范围只剩下那间补习班。

嗯,关於所提及的,我和班上同学「优秀良好」的互动。

班上有个男生,林冠诚,与班上的相处状况b我更加「优秀良好」。

很多人说我们是朋友,同病相怜的好朋友──因为我们是男nv各一被班上欺负得最惨的对象。

想来还真是感人肺腑,呵呵。

他会被一群男生摀住想要呼叫的口,被拖到厕所间去;他被殴打、被踹倒在地,鞋子被扔进马桶。

我看过一群男生把他压在後走廊的积水当中,y是把他的脸压进肮脏的积水里。

他们拿小刀、铅笔、铁尺,每节下课「追杀」他。

於是他的身上都是伤痕,划伤、割伤、撞伤、打伤。

老师不会管吗?这是我最常听到的,无知的人们对於霸凌事件的发言。

回去看看前面几章吧,如果你现在还会问这个傻问题的话。

在我青春的认知里,在霸凌事件当中,老师相当於废物。

「他们只是在玩嘛。」

是啊,是在玩!你看见他们赏他耳光的凶狠模样吗?看过他奋力抵抗结果被踩在地上吗?看过他痛苦求饶、被尖声嘲笑的狼狈吗?

老师就是那样一个虚有其表的头衔呐!保护不了任何无辜的小生命。

这天早上,我都还没到学校,教室内已经开始了一场灵魂的践踏及屠杀。

「你没种去si啦!」

「快呀!si给我看啊!」

「去啊!快跳楼啊!外面就有得跳罗!」

「我要去si!我会去si!我要si给你们看!」林冠诚失控地咆哮。

「去啊!你没种啦!」

「你以为这样威胁我们,我们就会跪下来求你吗?」

「不是一直叫说要si给我们看?去啊!si给我们看啊!」

「好!我si给你们看!」

林冠诚激动地背起书包、提起餐袋,冲出了教室。

「不用怕他啦!」

「他做做样子而已啦!」

「没种就是没种!」

那天早上我迟到了,没赶上这场下流卑鄙的剧场。

我到了教室时,只见班上都低头沉默,老师对着全班失控地大吼:「为什麽叫他去si?你们不知道他有病吗?他有病!他真的会去si!你们为什麽不信!」

发生什麽事情了?有谁不见了?我既害怕又小心翼翼地环顾全班──

林冠诚呢?

「郭子鋐!你说!你为什麽叫他去si!」老师的理智已经被狗啃了。

平时嚣张的气焰全都熄灭,此刻郭子鋐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在问你!」老师冲到他面前,把他拖下座位、扯起他的领子大吼。

「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真的会去做──」

「不知道!」老师大吼:「他有病!平常就很容易冲动暴走的人,你们还敢这样刺激他!」

「对不起──」郭子鋐都快要大小便失禁了。

「不只是他!」老师的声音完全扭曲:「你们一堆人都在起哄!都在叫他去跳楼!是怎样!叫同学去si很好玩吗?」

他们平常就争先恐後的咒他去si,你不是都说他们是在玩吗?

「李颖庆!你也是!就是你叫他去跳的对不对!」老师开始一个个怪罪:「简儒瀛!你也一直说他没种对不对!」

被点名的同学都像被电到一样。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我真的没有叫他去si的意思!」

他们都像是怕被报复一样,颤抖着为自己辩驳,声音里满是恐惧及懊悔。

老师不像是真的後悔了什麽,他b较像在责怪大家的行为,让他要被家长质疑、被学校质疑、被社会质疑,他不是个好老师。

事实上他本来就不是!

每次想到这些画面,心就像被烧过一样,又痛又痒!

无论经历多少年的抚平,我都没有办法忘记,曾有个人被班上杀掉了!而我不在、居然不在!

人为什麽要活着呢?

我想起那些日子,林冠诚还活着的日子,他对我憨憨地笑,他说我和他一样都是被欺负的可怜人,他说我们相依为命。

那是他清醒时,而我知道当他发病的时候,他会激动、他会冲动、他会去毁灭许多东西。

但他还是一样会被伤害。

林冠诚有在治疗、吃药,但他的病情没有稳定下来,他还是会被激怒,然後去si!

天气冷的时候,我说手很冷,他傻傻地笑说,我的手可以放在他的肚子上取暖。

音乐课时,曾放过一首歌,刘若英的<继续>,我和他都很喜欢。

谁说人生是公平的它才不管我们想要怎样

很感激你那麽倔强我才能变成今天这样

我们继续走下去继续往前进

看这条路肯让我们走到哪里

我们想去的地方一定也有人很想去

我们都不要放弃都别说灰心

永远听从刻在心中那些声音

感觉累了的时候请你把我的手握紧

那时,我们会在教室後面的走廊,一起看着天空,唱着这首歌。

就算很苦,我却知道有他的陪伴,就会觉得很心安。

如今你si了,我什麽也没有了!

今後我只要唱起这首歌,或听到这首歌,无论在什麽地方,在什麽时间,在什麽状态,都会泪流满面。

都不要放弃都别说灰心

不要辜负心里那个乾净的自己

痛到想哭的时候就让泪水洗掉委屈

我们要相信自己永远都相信

来到这个世界不是没有意义

我们做过的事情都会留在人心里

会被回忆而珍惜

作词:施人诚

作曲:anaki

我愈来愈愤世嫉俗。

早上到了学校,还是那样百年如一日的:倾倒而不堪的桌椅、叫我去si的同学们、什麽也看不到的蠢老师。

但我一点也不痛,只是开始有gu没来由的愤怒。

人为什麽要活着呢?

常常被同学赶出教室,在走廊外发呆时,我会看着天空想着。

英文班的alex和我同校,小我一岁和萧大禹那家伙同年纪而且在学校也一样会找我麻烦。

我莫名其妙认识了很多他们那一届的人,但都不是什麽好事。

他们会在放学後勒索我、叫我身上的把钱拿出来,然後打我踢我、用指甲抓伤我,完全小孩子的欺负。

我很讨厌向别人提起这些事情,没被欺负过的人从来不肯相信有这些事情,只会说一句「少骗人了」。

於是我买了四把美工刀,制服的两个口袋各装一支,k子的两个口袋也各装一支。

後来alex向我要钱的时候,我就把口袋的美工刀拿出来说,我今天没有带钱,只有带刀。

然後那天很幸运的,alex没再向我要钱,他离开了。

不过我高兴得太早,alex可不是那麽好打发的人。

隔天放学,他带了另一个人,也是他们那届的,叫陈彦秦。

我认识这个家伙,他是我一个认识的学妹那一班的,功课很好,但最近像是x1毒一样,x格忽然变得很残暴,眼神也变得不好惹。

陈彦秦只是嘲笑我的刀,他认为我根本不敢真的动手;他伸手抓破我的手臂,「挖靠!有刀嘛!很厉害?」

那天,我没有拿刀伤害他们,但我在回家後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看着它的血泪涌出,心灵的泪水却早已流乾。

我看着手臂上满目疮痍的伤痕,轻轻地对自己说。

「一点也不会痛呢。」

「为什麽要这样伤害自己?」哇,伟大的老师,您终於发现了自己的无能吗?你为什麽一开始不阻止呢?你为什麽要隔岸观火、吃着爆米花看戏,笑着说是「玩」呢?

「回答我!」

我不要讲话。

「为什麽?」

我讨厌明知故问,或是毫无反省能力的家伙。

你认为这是我的问题吗?

「身t发肤受之父母,你这种行为很自私你知不知道?」哇呜!鼓掌!讲得真是太好了!安可!

伟大的演说家,你可知道有种人,他会看着小孩子之间的伤害对方身t,笑着说那是在玩,然後对着自残的小孩说:身t发肤受之父母!

我几乎要笑出来了。

但为什麽我却哭了?

老师没再说话,然後把我交给辅导室处理。

辅导室老师恶心的对我笑着:「今天还好吗?」

你说呢?你觉得我为什麽会在这里?你觉得一个红着眼睛的人会有多好?

「你知道吗?世界上有好多可怜的孩子呢。」

我知道呀,就像林冠诚那样,被欺负还要被说是在「玩」。

「不要觉得自己很可怜,你在那麽多苦难的孩子中是多麽幸运的一个!」传教,是吗?

好幸运呀。

好苦难呀。

林冠诚,那时为什麽没有跟你一起si呢?

有时候,我会这样子想。

我们三、四年级的班最多人聚首到现在五年级的班级。

当时三、四年级的班导在念分班名单,念到我们这个班有哪些人时,就很惊讶地说上一句:「怎麽那麽多呀?」

以前同班的那些人,来到这个班以後,首先就都被拉进了班上最大的团t那里;此处的最大团t不是指人数多,而是势力大。

被拉进去的人当然包括我在内。

我和一些以前同班的nv生,一起跟着班上那些最漂亮的nv孩及功课最杰出的男生。多年後考高中,他们还真的都上了。

那是小琪b我写的其中一篇作文,内容是一名自杀者的遗书。

「你怎麽了?为什麽会写这种东西?」

一直以来老师对我的眼神都是肯定的,那是第一次我看见老师的眼神露出那样的慌张,好像她眼前的我再也不是我了。

「没什麽,随便写写的。」

「老师觉得……你应该多写一些yan光的、正面的,不要去想这些,好不好?」

我对老师的态度一向都是很好的,那是第一次我对老师冷淡且轻蔑,晃着身子、眼神满不在乎的乱飘、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那场面到现在自己想起来都会有些毛骨悚然。

这就像在宣告,我往後的日子,将会永远永远,活在想要结束生命的y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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