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忍不住蹙眉:“若他们一直不招供什么,就这么一直打下去?”
赵晔回话:“撑不下去的可能就死了,能撑住的到战事结束要么处死要么用以交换我方俘虏。”
“既然最后要处死,留这么久岂不是浪费粮食。”
赵晔一愣,毕竟善待俘虏算是美名一件,直接杀了多少有些残暴。他有些意外太子妃会说出这种话。
谢离上前走了几步,认真端详架上的几个俘虏,个个看起来硬气十足,重刑之下都难以攻破。
“那是什么?”他忽然发现俘虏衣襟处有绣纹,染上鲜血
\t\t\t\t\t\t\t\t\t', '\t')('\t\t\t\t的图形于一身粗麻布上十分明显。
赵晔为他解惑:“异族士兵成婚后都会由妻子亲手在里衣上缝制样式聊表情意,男方则会回以兽牙磨成的饰品。”
谢离制止还在挥打的陈锐,对那个俘虏说:“你有妻子,不知可有孩子?若是有孩子,好歹还有个寄托,不然得知丈夫惨死,不知该多痛苦。我只是得知丈夫要上战场都日夜忧心不已,对方要是不在,真不敢想象会做出什么事情,想来天下女子都一样,你妻子怕是也辗转难安。”
俘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些许触动,腮帮子一阵鼓陷又垂下头。
谢离继续说:“战争不过是统治者的野心,让无数的士兵冲锋陷阵,致一个个家庭破碎妻儿孤寡,最后他们站在巅峰,你们还必须有命活下去才能得到些微末的好处。”
“你们当兵无非就是想多一口饭吃,若你们能说出些有用的信息,本宫可以给那人及妻儿裕北百姓的身份,让你们在裕北安居乐业。”
俘虏低垂的头霎时抬起,不可置信地说:“你凭什么能保证?”
“凭本宫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现在军营的事由本宫做主。”谢离坚定地说。
俘虏看了眼他身边的赵晔,安远将军,没有露出质疑的表情,心里涌现无数挣扎:“我的妻子也能到裕北?”
“自然,你得给个信物,好让我派人接他们,拖家带口不行,接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谢离说完,盯着那个松动的俘虏看了一会,似还在与自我抗争。他没再等那人回答,转身边走边说:“一柱香的时间,若还没人说出有用的东西,全部处死。”
陈锐和赵晔对视一眼,追上谢离的脚步。三个出到营帐几步之外,陈锐出声驳斥:“处死俘虏传出来实在有违仁义,说不定还会被骂嗜血残暴。”
谢离眨了眨眼:“两位能坐到将军校尉的位置,想必都是杀敌无数吧,还会介意这种骂名?”
“战场上那是敌人,被俘就是弱者,怎能相提并论。”
“可日后放他们回去,待他们重整旗鼓再杀回来,死的会是我们的士兵和百姓,或者挨到最后再杀,期间生不如死,消耗的还是我们士兵的资源。只为一个虚妄的名声,却实实在在伤害到自身,有必要吗?”
陈锐被说懵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又好像很有道理。
赵晔沉默一会问:“那殿下刚承诺给他们裕北百姓身份是哄骗?”
谢离古怪地看他:“当然是真的,且不说君无戏言,他都决定背叛国家,还会想回去?我朝泱泱大国海纳百川,接纳几个百姓有何不可?”
安静半晌,营帐传出俘虏的喊声。
谢离朝两人一笑:“但愿是有价值的信息。”
陈锐和赵晔悻悻跟着谢离回到营帐,先前那个俘虏看见他们回来开口说:“我知道你们军中有一位职位不低的将领与我们王有往来,似乎传递过不少消息,至于是谁,就不知道了。”
“什么?”三人俱是一惊。
陈锐上前揪住他:“你少污蔑我们的人。”
“我是想活才说的,有必要欺骗你们吗?”
谢离垂眸眼珠转动,细细思索过往在主营听他们商讨战术的情景,职位不低,那一定是在场的某个人,会是谁呢?
赵晔同样陷入头脑风暴中,如果真有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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