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妃是本宫妻子,与本宫不分彼此,怎就让姑姑如此不知尊卑,还是姑姑两面三刀,实际也不尊本宫呢?”
“奴婢不敢,实乃奴婢身负教习之责,不敢丝毫怠慢,多次好言诉说,谁知太子妃性子倔,不肯配合,奴婢别无他法,只能搬出皇后娘娘当救山。”
林沂哼了身,越过张姑姑走到谢离身边,握住他的手拍拍,“她不需要学这些东西,若皇后问,你便说是本宫的意思。”
张姑姑抬头:“殿下,规矩不可不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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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沂沉声:“本宫说的就是规矩,都退下。”
“殿——”
“需要本宫送你吗?”
“奴婢不敢。”张姑姑见太子生气,赶忙爬起来,带着一众下人退出去。
林沂看向谢离,余光瞥见花颜和江星勉还在,“你们两个也下去。”
花颜和江星勉对视,又看了眼谢离,触到他的眼神,立刻躬身退下。
待人全部走完,林沂拉着谢离坐到床边,轻声说:“张姑姑在宫里资历颇深,向来得人尊重,恐有些得意忘形了,我后面会多敲打敲打。”
谢离垂眸凝着两人交叠的手喃喃:“大多女子从出生便时刻被管教,没曾想连新婚之夜还要教授这种不堪的礼仪。”
谢离这副伤怀模样看得林沂心生怜爱,又触到他额前的伤,联想对方在谢府肯定受了很多委屈,更加心疼,揽过谢离的头置于肩头,轻拍手臂说:“往后有我在,断不会叫你受一丝委屈。”
谢离心一颤,一时百感交集以致眼眶顷刻湿润。太子越纵容,他越是于心有愧,似一刻都无法忍耐,挣开林沂的怀抱,滑跪到地上。
“离儿,你这是做什么?”林沂想拉起他,被谢离阻止:“殿下先听我说,十几年前,母亲与父亲于邺陵相恋,有我时,父亲正好接到调令,只承诺日后再来接我们母子。”
林沂刚想纠正他是母女,谢离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然实则再未回来过,母亲未婚先孕,顶着流言蜚语将我扶养长大,待我七岁能远行,便带着我踏上寻夫之路,可谁知道父亲家中早有妻室,母亲不堪受骗,欲报复父亲,便谎称,谎称我是女儿。”
“什么?”林沂震惊地站起来,“你不是女子?离儿莫开玩笑。”
谢离低下头用力扯开衣服袒露胸脯,“对不起,非有意要欺瞒殿下,此事只我和母亲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殿下若要降罪,谢离一人承担。”
林沂一见那平坦的地方,连退几步,霎时怒不可言:“你非有意,那就是本宫眼拙,连男女都分辨不出,还自作多情封你为太子妃,可笑,简直可笑。”
林沂大步向外走,立于桌前,回想这段时间的满心欣喜,越发生气,狠狠拍了下桌子,双手撑在上面片刻,眼神冷得吓人,转过身看向跪地的人,那双令人见之难忘的眼眸此刻正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
“承蒙错爱,谢离愿接受一切责罚,还愿殿下别牵连其他人。”
林沂随手将桌上的茶盏扫到地上,一阵破碎声,他咬牙切齿地说:“责罚?什么责罚能换回本宫的太子妃,明日天下人便会知道本宫眼瞎,娶了个男人。”
谢离俯身:“我可以继续装女子,一段时日后,殿下可向外称我病重而亡,不会毁了殿下的声誉。”
林沂冷笑:“你连应对之事都想好,是一早就打算等木已成舟,本宫只能被动接受是吧。”
“不是,父亲不想错过与太子结亲的机会,不肯退婚,将我囚于家中,不能早告知殿下。”
“我倒是白怜惜你了,你们谢家还真是蛇鼠一窝,各有心计。”
谢离梗住,虽能理解对方的盛怒,但一直被好好相待,现下落差之大,莫名生出些委屈,自暴自弃嘟囔:“随殿下处置。”
林沂简直被气笑:“我没听错吧,你还委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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