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程灵，是在某营队的新生欢迎会上
那时的她是破冰游戏的关主，站在椅子上，一看就是众人的焦点
yan光洒在她的身上，彷佛整个世界都是她的主场
从容、温柔、成熟、开朗几乎都是她的代名词
这样耀眼的程灵，我能接近她吗？
经过那次迎新活动後，大家已经互相认识了，基本都能聊上几句。
程灵也不例外，只要她坐在我旁边，就一定会开口和我说话
程灵长的很漂亮，有飘逸的黑长发，发尾还有特别烫过的小波浪卷
五官很深邃，是双眼皮，瞳孔炯炯有神
程灵偶尔提过几句她的学校，一听就知道，是赫赫有名的重点高中，当然她在学校的成绩也名列前茅
实在是个完美的人啊！我心想
几个月後，大家更熟悉了，可以玩在一起，彼此分享生活
程灵作为大家的主角，自然先开口
「嘿，来玩桌游吧！」程灵提议
「好啊。」其他人也爽快答应
「笖帆呢，要不要一起玩啊？」
程灵开口邀请坐在一旁的我
「啊？好啊！」我点点头
程灵回我个灿笑
好漂亮。我心想
程灵是个很喜欢玩桌游的人，只要有她在，必定有桌游，而且款式永远不一样
这次玩的是经典的狼人杀，每人拿一张牌，拿到的就是对应的角se
我ch0u到狼人，就是可以决定杀谁的角se
「天黑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
我缓缓睁眼，正巧与程灵对上
我朝她无声的微笑，经过一番思考，我们决定杀坐在我旁边的朋友霄绫
「狼人请闭眼」
程灵对我眨眼，笑了後闭眼
我也闭上眼，但程灵刚才的一幕萦绕在心上，挥之不去
「天亮请睁眼」
「今晚是平安夜」
平安夜，顾名思义，没有人被杀
但既然我是狼人了，只要把罪名诬赖到别人身上就好
但对於这种事，我不太在行，只好随口附和
果不其然，有几个人发现端倪，三两下就被淘汰了
我尴尬的笑笑，不过照规矩，我也发表了遗言
「亦敌亦友，还不知道喔！」
说罢，游戏继续
最後的结果是狼人赢了，看来程灵的功力很深啊！完全没被发现
大家知道狼人是程灵後，无一不惊讶的
「天啊！我从来没想过！」
「好厉害喔！」
对程灵的赞叹跟埋怨此起彼落
程灵笑道
「你们也没抓我呀！看来还是我赢了吧！」
「对了！还要感谢为我牺牲的同伴喔～」
我笑笑
大家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
又爆出一群笑声。
我们一路玩到很晚，直到要吃晚饭
朋友们都走光了，独留我和程灵二人
「看来我今天要自己回去了。」程灵的家离这里有段距离，不过我家只要走路就到了
我深思一下，回答
「不然这样好了，我跟你一起吃晚餐吧！」
「欸欸～可以吗！？」程灵很开心，但同时也很犹豫
「你家人不会说什麽吗？」
「放心」我给她坚定的眼神
「我早就说会很晚回去了，这点时间不算什麽，而且他们很忙，根本没空理我。」
程灵点头，拍我的肩
「走吧！你想吃什麽！」
来到霓虹灯漫布的街道上，一家家商店任客人选择
我指指正对面的乌龙面店
不是连锁店，也没有特se，就是小小的招牌，不过菜单上的餐点很x1引我
「这个。」我对程灵说「吃这个吧！」
「喔喔！眼光很好喔！我超喜欢这家！」
我笑笑，「我很喜欢吃面。」
走进店里，店员充满活力的叫
「いらっしゃいませ～」
那麽大声说话，我有些慌乱
程灵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
「没事啦～只是欢迎光临而已。」
她的气息在我身边，散发淡淡的花香，令人安心
点了辛辣乌龙面，程灵则是豚骨乌龙面
热腾腾的面端上桌，程灵的面尤其特别香
兴许是看到我的表情，程灵把面推过来
「吃一口吧！」
我道谢，正准备开动，发现程灵盯着我看
「怎麽了？」我问
「感觉你，跟第一次见面时差好多喔！」
我抬头
「原本以为你很不好亲近，结果发现其实你很温柔，很可ai，也没有那麽冷漠。」
我脸红了，可能是喜欢她吧，或者喜欢她的称赞
我不知道
「对了！等等我也要吃你的面！」程灵笑道
我微笑，推了我的面给她
「我给你吃两口。」
「什麽啊～」程灵笑着抱怨
餐桌上两人的身影，是这个夜晚中最美的风景
我好像抓住那道光了，程灵。
晚饭後，我们漫步在河岸边，晚间仍有许多小摊贩在河岸边，偶尔还会看到街头艺人，有些是表演魔术，有些则在唱歌
岸边的街灯为这黑夜点缀，浓浓的食物香味，一群惬意漫步的学生们，为生活多了些se彩
程灵走到一家卖手工品的文创摊旁，仔细端详後，拿起有小刺蝟图案在上的零钱包
「笖帆，这个好看吗？」
配上小贩的微弱灯光，在夜间，程灵显得温柔文雅
「很好看。」我回答
程灵开心的笑了，转身去和老板结帐
我们继续往前走，程灵小心翼翼的保护新买的钱包
「小刺蝟好像你。」我说
「才怪！牠小小只的，b较像你！」程灵反击
「你看，眼睛这麽漂亮一定是你啦！」我拿过她的新钱包，指着上面的小刺蝟说
「呃嗯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像。」程灵仔细研究着
她投降「好吧！真的像我！」
我笑道「真的很适合你。」
程灵笑着轻轻撞我
「早讲不就好了。」
河岸旁，街灯下，愿这风景永远成画
接近9点，得和程灵告别
我搭公车回家，程灵则是捷运
我们在捷运站告别，挥手时程灵和我说
「下次我还要跟你一起玩！」
「我也是～」
我也是，喜欢跟你玩，不过更喜欢你自己
这是我的心里话
休息一天後，隔天依旧是很没力的上学时间，慵懒的穿起制服，顺便埋怨学校为何有这麽麻烦的设计
和程灵不同学校，甚至相隔甚远
仔细想想，我和程灵的年龄也有差距
我15岁，她已经17岁了
早在认识她的那一天起，我就被她的个xx1引，下定决心要考上她的学校
会考也只剩半年多一点，我要赶紧认真才行
程灵是说到做到的人，她说会找我就一定会找我，这点我非常欣赏
不过再次和程灵出来玩，已经是一个月後，放寒假时的事了
但这次多了两位朋友
高一的江霄绫国三的徐艺泉
程灵仍然是此次旅行的主角，只是和我的互动，却远远不及两位朋友
我强忍心中的困惑，继续与朋友们逛街
果然是流行商圈，数不清的衣服，流行的拍贴机，韩式炸j等店林立着
我不是很在乎流行的人，身上的衣服也都是走冷清风格，有自己独特的品味
程灵和霄绫也是如此，但艺泉可不是
她是个和社会紧紧相连的人，时下的风格，她知道的最早，也最会应用
她带着我们滔滔不绝的说每家衣服的特se和风格，直到我们喊累了才放过我们
「投降投降！艺泉你太厉害了～」霄绫苦笑
「我跟时尚脱节了啦！不行，真的不懂。」
霄绫叹口气，望向程灵
程灵问我「笖帆呢？如何？」
「实在不懂，肚子倒先饿了。」我无奈道
「啊啊！这样，我们先去找东西吃吧！」艺泉边说，边问程灵
「有什麽推荐的吗？」
虽然程灵不是时尚的料，但对於小众美食倒挺讲究的
这次是在一家巷弄的义大利面店，整t以白se调为主，优雅又文青
「果然是程灵，品味真好。」霄绫边走边说
「没错！真的好厉害！」艺泉兴奋的观望四周
「哈哈！果然你们会喜欢！」程灵转头看我，我回给她一个灿笑
我们边吃边聊天，刚好聊到未来的憧憬
「笖帆，以後你要读什麽高中啊？」霄绫问
「要不要来我们学校？」程灵过来凑热闹
「这个第一志愿是程灵的高中，再来就是霄绫的吧。」
「不要去她那啦！来我这！」程灵拉人
「这可不行，人家笖帆是我们的。」霄绫反击
「好啦！那就我和笖帆一人一间啊！」艺泉想出解决之道
「不管怎样，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就好了，对吧？」程灵做了总结
霄绫和艺泉点点头，认同程灵的话
我们也只是学生，没什麽消费能力，大家采分开结帐
我看见程灵拿出之前逛街买的钱包，它还是和刚买时一样乾净，感觉程灵很ai护它
霄绫走到她身边问
「这是你新买的？」
程灵开心的炫宝「之前和笖帆去逛街买到的喔！」
霄绫点点头，没有多问什麽，倒是程灵自己先开口
「这个刺蝟真的像我吗？」
艺泉也跟着霄绫凑过来，仔细研究钱包上的小刺蝟
不久，得出结论
「眼睛很像，其他还好。」霄绫撇了眼程灵
「呃可是我觉得很像。」我终於开口说话
程灵也点点头，「对吧！」
霄绫还是一脸狐疑，她只好拍拍艺泉的肩膀
「你觉得呢？」
艺泉也摇摇头
「好吧！只有我们觉得很像。」程灵站在我前面说
霄绫和艺泉露出神秘的一笑，接着有默契的转身
「好啦～你们默契最好了！」艺泉笑笑
「那其实我的默契和你一样喔！」霄绫对艺泉说
「跟你一样？不要，我不喜欢这麽理x。」
「喂，你也没好到哪里啦！」霄绫用手肘请撞艺泉
看她们打打闹闹的，我不自觉的想到程灵
转头一看，和她四目相对
「她们很有趣吧！」程灵感概
「嗯感情好好呀！」我回答
「某方面来说，艺泉像是霄绫的救星吧。」程灵望这霄绫的背影，这麽说道
「某方面来说，艺泉像是霄绫的救星吧。」程灵望这霄绫的背影，这麽说道
我皱眉，疑惑的她
霄绫对程灵喊道「程灵，笖帆，快点呦！」
我大声回「好，马上！」
然後程灵发出了轻笑
「以前霄绫很害羞喔！即使是跟我，也不会有互动，聊天就更少了。」
「不过好家在多了你们国三的，她总算有知己了。」
我问程灵「可是她不是只和你差一岁吗？」
程灵摇头
「我们从国二就认识了，经过了那麽多事，多多少少对彼此有了隔阂。」
「能有你们上来，她又有新的故事可以分享了，她可能b较喜欢当姊姊的感觉吧。」
程灵真诚的看我
「谢谢你们，认真的。」
我们跟上霄绫她们的步伐，并肩往前走
欢乐的时光永远是短暂的，碍於艺泉和霄绫的家b较远，她们只好先离开
又只剩我和程灵二人
「是你支开她们的吗？」我不禁疑惑，上次也只剩我们
「哪有？碰巧的啦！」程灵吐舌
「那我们去g嘛？」我问
「反正我们就去逛逛啊！啊！你看那个夹娃娃机怎麽样？」程灵兴奋的指着
「可以啊！我很喜欢夹娃娃耶。」我加快脚步
「那你可要帮我多夹点喔！」程灵高兴的说
「ok~」我走到机台前，选了b较好夹的娃娃
移动爪子，轻轻拨动娃娃，爪子移到洞口，下压，娃娃也跟着掉出来
「哇喔！好厉害！」程灵开心的说，我从洞口拿出娃娃，程灵立刻依在我旁边
我将娃娃送给她
是小小兵，手拿小熊的bob，程灵小心的抱起它，开心的在我身边转，以前略有耳闻，知道这是程灵喜欢的东西，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用场了
拿到小小兵的程灵很开心，手中紧紧抱着它，我对她说「这样不会太麻烦吗？要不要找个袋子放？」
程灵笑说「当然不要！这可是你夹给我的欸！当然要在我手上保管！」
「那可不要弄脏喔！」
「收到！」程灵大笑着
我们走在火车站前的市集，程灵帮我买一只冰淇淋，我们挑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坐着聊天
与其说聊天，不如程灵单方面开话题，我在旁边静静的听，偶尔回应几句
但这样丝毫不尴尬，却是舒服，不知不觉把冰吃完了，取而代之的是，程灵温暖的身t
她靠在我的肩上，对我説了她的心事，不是学校、不是人际，是她那块内心真正的想法
「我觉得我尽力了，为什麽没办法做到最好？」
「总是一副开朗的样子，难过时却没办法找别人说」
「我真的那麽糟啊。」
我开口
「你今天把我找来是为了这个吗？」
她一愣
「不知道为什麽，看到你，就可以放心的展示我内心的想法」
我心一顿，对着程灵说
「或许在你眼中，你做的不够好，不够完美，可是你知道吗？我们看来，你已经很bang了。」
「人没有完美，没有人是可以开朗，可以永远不难过的。」
「如果你怕你的形象会崩坏，那至少，至少在我面前可以不必这样，我只希望有最真实的你。」
「如果你什麽都不说的话，反而才是我最讨厌的你。」
程灵惊讶的望着我
她先是苦笑，然後哭了
我手足无措的安慰她，一面怀疑我的话是否太过刻薄
「我不知道刚刚的话会不会太凶可是我不喜欢看到你一直笑」
「你可以难过的。」轻轻抱住程灵，她的身t在颤抖，却有一丝安心
几分钟後，程灵停止哭泣，双眼还有些发红，不过她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她没事
我点点头，松开抱住她的手，眼神飘向远方
程灵也跟着我看过去，调侃道
「好像老人。」
「什麽啦！」我失笑
随後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
现在放寒假，几点回家都没有问题，甚至可以在外面住个几天也无所谓
但总觉得住外面似乎不妥，和程灵道别後，我又独自在外面吃宵夜
将近11点我才回到家，一回家就是无尽的黑暗
爸妈还没回来，又是我独自在家
早就习惯这样了。几乎都是我自己过生活，习惯什麽事都自己处理，什麽事都对自己发泄
但这样的习惯，好像被打破了。
我正要从冰箱拿出饮料时，手机传来一阵提示音
程灵传的
「到家了吗？」
第一次有人这样问我，内心突然有gu暖流
「到了喔」我回，过不久，程灵回ai心贴图给我，我轻笑，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你这道光已照亮我，程灵
和程灵不是那种三两天就能见面的人，我们几乎一周只见一次，甚至更少，又因为年龄差距，让我们的话题更加稀少
还有五个月会考，学校忙的焦头烂额之际，程灵也ch0u空找我
有时在放学後，有时在星期六，学校安排的冲刺班结束後，有时在我独自留守家里时，程灵都会来见我
一次冲刺班过後，我走出校门，看到程灵在旁边等着我，她没有事先跟我说，让我有点吃惊
「你不用去找别人吗？艺泉霄绫之类。」我疑惑问道
程灵耸肩，「当然想去啦！可是她们都有事情，全家出去玩、去补习什麽的。」
程灵拍拍我的肩膀
「没关系啦！话说你今天读的如何？要不要帮忙呢？」
我点点头，真心渴望程灵的帮忙
差点都忘了，要不是她总是笑笑的，大喇喇的，都忘记她可是名校学霸
「那这样吧！先去吃饭，等下去你家，把不会的解决吧！」程灵指指前方的便利商店
「买点东西去你家吧。」
「好啊！你想要什麽，我请客。」我说道
「谢谢你耶。」程灵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我家离学校有点距离，我和程灵便决定搭公车回家
或许是大家都下课了，公车上水泄不通
程灵紧紧抓住我的手，深怕我摔倒，一路挤到人cha0变少，才轻轻松开我的手
「天啊！怎麽这麽多人！」程灵感叹，「你每天都这样吗？」
「算是吧！今天这样已经算少了。」我耸耸肩，程灵给我个佩服的眼神
家里暗暗的，没有人，即使是周六也一样，他们都在工作，顶多按时寄钱给我，偶尔连假才会碰到面
连家长同意书都是其他人代签的
程灵也知道找件事，她也是自己一人生活，不过她是住学校提供的住宿管道，所以还算安全
我把客厅的等打开，挪了个位置给她，不过她并没有坐下，而是到处走走看看
家里只有我生活的痕迹，公仔、漫画、有时几张风景照，清冷的装潢，不说还挺像预售屋的
程灵逛完一圈後，对我说
「你不会寂寞吗？」
这句话像刺一样，扎的我愣了好久，半天不知道说什麽
我不寂寞。我不知道什麽是寂寞
书上说寂寞是没有人陪在身边，是没有人在意，是没有人ai你
可是我从不觉得这样是寂寞
程灵抱住我，她的身高优势让她可以俯视我，抬头，对上她的眼睛，又匆匆撇了过去
「我不会觉得寂寞啊。」
顶多有时很空虚
「其实习惯就还好。」
有时自己一个好无聊
「你应该也是这麽想的吧！」
是吧，人都会寂寞，你也是吧，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