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之的眸子不自觉地变得暗淡。
他老婆，未免也太冷血了……
“说吧。”裴清浅在卧室里找了个外套披上，坐在他的对面：“不过慕总，现在都已经很晚了……”
她真的很会跟人保持距离。
大晚上的，要跟他谈话，自己就坐在对面，绝对不可能跟慕衍之有过近的接触。
这样更不会引人遐想。
称呼上，也是力所能及的冷漠。
慕衍之觉得自己好像是误闯裴清浅家里的陌生人一样：“我知道……”
裴清浅语声淡淡：“请你长话短说。”
慕衍之想说的话都被她生硬的语气堵了回去。
裴清浅根本不给他二次开口的机会：“如果你什么都不想说，那我去睡了。”
慕衍之见她又要站起来，这才紧张而又忐忑地说：“我只是想问你，跟我结婚这五年，对我哪些地方很不满意。”
裴清浅不明所以地看着慕衍之。
慕衍之想为了裴清浅做出改变，却不想让裴清浅知道，只好胡乱地找了个借口：“你帮我指出来，我努力在二婚之前改掉，这样在结婚，可能就不会离婚了。”
她喜欢什么样的人，他就努力的做什么样的人。
这样总能够重新得到她的爱吧？
“嗯……”裴清浅手随意地搭在靠背上，柔和的声音里，带有些微的感慨：“其实你在这段婚姻里，也没犯过太让人不能接受的错。”
慕衍之：“那……”
裴清浅坦白地说：“我不能接受的是，我的丈夫跟我结婚以后，还跟前任藕断丝连。”
慕衍之很郁闷，他并没有跟前任……
裴清浅接着交代：“准确地来说，这一点不仅仅是我，也是所有女人都不能接受的。”
慕衍之觉得委屈，倘若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他们两个根本不应该走到离婚这一步。
“除了这一点做得不好之外……”裴清浅真心认为慕衍之是个无可挑剔的丈夫：“其他方面，你都做得很好。”
慕衍之更加难过：“既然这样，那当初提离婚，你为什么那么干脆就同意了？”
裴清浅被问得满头雾水：“当时乔安娜回国，你又那么喜欢她……”
跟他纠缠十多年的女人回来，他甚至不惜以侮辱她的方式，逼迫他跟她离婚……
这说明他想离婚的心很坚决，既然这样，那她退出成全他们，不是挺好的吗？
裴清浅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怎么慕衍之每次提到这件事，都好像在这件事里，吃亏的是他一样。
明明他提的条件，她都答应了。
而且，直到离婚之前，她都是爱着他的。
“但当时，只要你说你不愿意……”慕衍之低着头：“我也不会强迫你分开。”
他并不需要裴清浅的成全。
慕衍之从没有说过的是，他希望裴清浅能够像其他女人一样，会嫉妒，会吃醋……
然后表现出来。
裴清浅笑了，笑容一如既往的安宁，甚至还带有些微的暖意：“慕衍之，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生活得久了，对你从没有过任何要求，所以你理所当然的认为我没有骄傲，更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