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色变。
“是意外还是……”
“……具体我也不知,素和君回复的信并不详尽。白鹭官的渠道用的是信鹰和信鸽,信件写不了多少字。”
拓跋焘说完之后欲言又止,如是三番后,突然抓狂一般胡乱抹了一把脸。
贺穆兰此时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身边的拓跋晃更是长睡不醒,就在气氛尴尬诡异的时候,贺穆兰的肚子突然长鸣了一声。
“啊!我忘了……”
拓跋焘突然对着房间里守着的宫人冷声训斥:“见到花将军醒了,为何不送粥饭来!”
几个小宫人平日里很少见到皇帝,此时吓得倒退着奔出房内,没一会儿就端上了一个案几,摆着贺穆兰最喜欢的稻米粥和精致的酱菜等物。
拓跋焘随手挥了挥,让所有宫人全部下去,只留了赵常侍在门口看守。
贺穆兰睡了这么久,饿的食指大动,端起碗两三口把温热的米粥喝了个干净,正在吃喝之间,却听到旁边的拓跋焘沉着声说道:“今日又有几位大臣弹劾你处身不正,败坏国体了……”
贺穆兰拿着筷子的手一僵,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夹起一片酱瓜。
“唔,随他们弹劾去,实在不行,我就继续去做一员小兵,只要能为陛下效力,当元帅还是小兵都无所谓。”
拓跋焘听完之后心中一片暖意,嘴角也忍不住泛出笑意:“哪里能让你去当小兵,你现在军功已经有十转了,若算上吐颓山大胜和出使北凉擒获孟王后、沮渠菩提的功绩,已经是十一转有余,颁赐尚书郎兼车骑大将军都可以了……”
贺穆兰随意地点了点头,完全没放在心上。
“罗结派人去查过了,那些流言最早的源头是从李顺府上散出去的,你和狄叶飞断袖、和库莫提断袖的传闻,乃是来自李顺府上的一个老仆。你在出使北凉路上和李顺结了仇,后来李顺死于恐水症,我反倒不好因为收受贿赂一事降罪李府,便是这里出了差错。”
拓跋焘看到儿子又不耐烦地蹬掉了被子,忍不住干脆坐在了榻尾,一边撩起被子盖住儿子,一边继续说道:
“寡妇的传闻,是黑山那些叛变的军士传出去的,闯宫的那批黑山军都被我剥夺了军户的身份,也有家人一并获罪的,心有怨恨也是正常……”
贺穆兰听到这里,终于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有些食不下咽之意。
王将军情愿老死黑山,为的就是能守护好黑山军的荣耀,随时能为了保家卫国而献出生命。
如果他知道这些已经回到家乡的黑山军选择的却是这样的一条路,会不会心中悲痛,后悔自己的选择?
也许是贺穆兰的表情太沉郁,拓跋焘话锋一转,朝着好的方向继续说:“好在朝中许多大臣的子弟都和你有故,也有不少人为你说好话,弹劾之事被我压了下去。只是现在外面流言越来越是怪异,我就是想把所有人都抓起来……”
“陛下,万万不可因言而降罪与人,谣言止于智者,但如果因此杀人,倒像是我心虚了。”
你那绿帽子也就戴定了。
“再过三五年,这些传闻总会散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