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虽立下了不少功劳,可就今时今日而言,还是及不上诸位同火的。
一时间,狄叶飞有些难过,又有些急躁,更多的是一种同火渐行渐远无法追赶的无力感。
但他转头一看含笑听着他们笑闹的贺穆兰,心中却又忽然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十人之中,属花木兰武艺最高强,人品最出众,且有同龄人少有的冷静,自然是他们之中走的最远的。
可即使如此,他也依然回过头来,拉所有人一把。
即使他在柔然,这位火长也没有忘了他,吐罗大蛮曾说,火长会留在西线,是因为他自愿请命的缘故,因为这个,虎贲军还对他颇有意见,全靠素日的威望弹压。
有一个人,从不抢功,也不会拿你牺牲;
要冲锋时,他站在你的身前;
要撤退时,他为你断后;
到了论功行赏时,你只要站在他的身边即可……
这样的花木兰,怎能不让人敬若亲人?
他们终会一同前进,互相扶持,犹如当年在黑营一般。
狄叶飞在众人的说话声,渐渐放松了心神,慢慢地睡了过去,即使在睡梦中,也依然含着笑意。
他似是从黑山出发开始,从未这般的沉睡过了,只是一闭眼,立刻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几人聊了一会儿,发现身旁没有了声音,再扭头一看,狄叶飞已经睡了过去,不由得都禁了声。
“火长,你有没有觉得狄叶飞比走之前更瘦了?”
阿单志奇看了看狄叶飞的脸,摇头道:“看来柔然之行不轻松啊,他似是比以前成熟多了。”
“我也觉得他好像有心事,不过刚见面,不好问。”
胡力浑抓了抓脑袋。
“睡觉吧,别吵醒他。”
那罗浑给他盖好被子,吩咐门外的亲兵给他们都拿几床褥子来,外面的亲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依命而去。
睡觉的铺盖很快就拿来了,众人围着狄叶飞睡做一团,霎时间,狄叶飞带着笑意的睡容又变成了皱眉之态,似乎是在梦中,又有那些磨牙的、打呼噜的、说梦话的烦恼前来纠缠,让他不能一展笑颜。
可怜了帐外的亲兵们,这些将军既没有吩咐他们走,也没有吩咐他们留,只好值守一夜,各个顶个黑眼圈。
到了第二天一早,虎贲骑巡逻的部队回返,立刻喊醒了帐中的众人,一群人爬起身来,浑然像是回到了当年还在黑营之时,将军又点军出战,吐罗大蛮甚至一跃而起,脱口骂道:
“入你阿母的,老子睡得正好,又是哪个蠕蠕……呃?”
哄笑声大起,贺穆兰随便整理了下乱发,出帐询问。
“花将军,不远处出现了几支蠕蠕骑兵,人数约有一千,从东边和北面而来,似是直奔金山!”
那巡逻的骑兵好奇地看了看贺穆兰,脑中想着同军众人所说昨夜所说的“香艳之夜”,不免脸上带出了几分,更是对着帐内探头缩脑。
“一千人?难不成是昨天的那个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