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叶飞得了援助,很快也跳下马来,直朝着卢日里的方向狂奔。
“花木兰,你怎么还不缝……”
究竟怎么缝呢?
天女下凡也缝不了了吧?
他一下子跪倒在卢日里的身侧,将他的肠子和其他器官塞回腹腔内。
“你别死,兄弟!你死了,我以后该怎么面对自己呢?我害死了同袍?我的同袍为了我不被掳走被杀了?我不想背着这么痛苦的日子活啊,卢日里,你别死,你别死……”
狄叶飞像是谴责一般的对着贺穆兰大声吼叫了起来,可贺穆兰完全生不出生气的意思。
他大叫着:
“花木兰,你缝啊!你缝啊!你愣着做什么!”
周围的厮杀声不断,若干人和他的四个家奴像是一道墙一般挡在他们的身前,二队卢日里的同火们发现情况不对也冲了过来,原本该是危险无比的马下,却因为这些人的缘故变得十分安全。
这是贺穆兰第二次在马下看着战场,而两次一模一样,升起的全是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狄……不后悔……莫哭……”
卢日里的瞳孔开始慢慢散开,回光返照让他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我……女人……”
他连前世说完全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这么死去了。
“你缝啊……”
狄叶飞的声音还在不停的萦绕在贺穆兰的耳边,像是从空中直接塞入脑海里那般的一直回响着。
贺穆兰从怀里掏出象牙盒,却没有打开,而是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的身子,对他的耳边叫道:“他死了!卢日里死了!哭,你哭啊!”
像花木兰那时候那样哭啊!
狄叶飞呆愣愣的趴在贺穆兰的肩头,眼睛里全是卢日里流出来的血。
红的如此刺目。
战斗以其他人陆陆续续的赶到而结束,柔然人见人多不可力拼后,丢下一百多具尸体撤退了。而贺穆兰这边留下的人更多。
蛮古不过是伤了一只胳膊,几乎没太大的伤,死的最多的是他的亲兵和心腹,然后就是贺穆兰这样第一轮冲锋的骑兵。
胡力浑全身都是伤口,但大部分都是箭支擦过的伤,但是他的马却不行了。
蛮古似乎也没想到清理战场后死的人有这么多,一时有些回不过神,骑在马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二队的人看到卢日里死的那么惨烈,当场就控制不住把杀了他的那个蠕蠕碎尸万段了。
其中一个卢日里的同火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会脱队去救狄叶飞,忍不住对着狄叶飞“啐”了一口口水。
“啐!祸水!”
此时狄叶飞正跪坐在卢日里的旁边,那一口口水吐在他的头顶上,说不出的让人恶心。
那罗浑几人当场就要动手,被贺穆兰按下了。
二队卢日里的火长也拉走了那些同火,去了另一边吵闹起了什么。
贺穆兰闭了闭眼,开口道:
“狄叶飞,人死不能复生……”
“火长,你不是会缝伤口吗?”他抬起头,凝望着贺穆兰的眼睛,说道:“把他的肚子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