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锦尧看得明白,这会却也不打算计较,点头煞有其事道:“昨夜你走得急,师兄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若水心经的抄写,师兄心知任务繁重,已经给你全免了,只是作为交换,要用一些别的任务来顶。”
苏尧尧也跟着点头,满脸真诚:“师兄请讲。”
“无什,不是大事。”荀锦尧将一小篮药材递了过去,拍拍苏尧尧肩头,与他如出一撤的真诚,“北方小城的特色,听你上次说得天花乱坠,师兄一直挂念于心。你瞧这不是机会来了?拿出你的本事来,让师兄好好见识一番,它们就有劳你了。”
“?”
苏尧尧低头看看手里:“……”
他再抬眼去看,自知理亏的大师兄已溜得只剩个越发渺小的背影。
可恶,好像被狡猾的阿尧耍了。
他原地杵上一会,嘴巴一撇,往腕上挎起篮子,小声咕哝:“净耍些花言巧语,还不承认滥用职权。等着瞧吧,我非给你加些幻香翡翠蝶的鳞粉进去!”
——当然,他无非是耍耍嘴皮子功夫,断不会加那种玩意儿暴露了自己,事后装模作样跑去问了荀锦尧偏好口味,得来个随意就好的回应,便也不强求结果。
只是有句话常言,一个谎言需得用无数谎言弥补。生养他的地方是极南猩红荒漠,而那随口瞎编乱造的北方小城特色,可怜他半点儿不懂,只能搬着本食谱一一效仿。
当他头一回送去滋补鲜香的汤羹,才知道荀锦尧原本像是也没打算让自己白白帮忙。
道德观念笔直挺正的大师兄无疑是惦记小师弟纯洁白纸一样的人生阅历,总要赶在这种时候的闲空,与他耐心普及男孩子自我保护的知识。
对此苏尧尧铁了心要一装到底,每每都不反驳也不打断,只管笑眯眯地、“嗯嗯嗯”地听。荀锦尧看在眼里,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这小傻子究竟当没当一回事儿。
只是不待他去确认,又过两日,苏尧尧再来荀锦尧住处的时候,面上挂起几分苦恼:“师兄,明日小苏就不能来找你了。北方小城天气变化无常,家中父母身子骨本也不够利索,如今一场倒春寒便病来如山倒,虽暂时托给了邻人照料,但也不好总麻烦外人,小苏还是亲自回去看看才好。不知何时能归,但我会给师兄传信哦~”
近些日的倒春寒是真,听闻有些地方还飘了两场雪,当地百姓连深冬才盖着的厚棉被都又翻了出来。
清风城亦不能幸免,短短几日,前前后后来过好几个弟子与荀锦尧告假,缘由无非是自己亦或家中亲属病了烧了。荀锦尧了解情况后不会卡着人不放,于是如今,苏尧尧的事情他也就没放在心上,与人嘱咐安慰过几句,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