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会什么都告诉你么?”休士瞥了我一眼,看起来似乎相当烦躁,也不清楚是因为这次倒霉地被我们抓住了,还是因为之前在北部研究所里日夜不停的研究所积攒的压力终于被他释放了出来。
“你当然不会,但是一旦跟着嘉利米维尔一起去了首都,你就算再想隐瞒也不可能。”我保持着温和的语气,尽量不让他的情绪变得更加极端,停顿了几秒后,才说:“我就不问你在北部研究所进行过的那些研究到底是为了什么了,这些就交给政府的高层去头疼吧。在见到你之后,我其实就只有一个问题——从北部研究所逃脱出去之后,你躲到哪里去了?”
“这重要么?”休士皱了下眉,闭上眼仿佛依旧气定神闲一般地问,“你这个善良的大医生现在该在乎的,难道不是我当时为什么要残害那些无辜的感染者,而我又和拉马尔城区的那个小患者有什么联系么?”
“这些也的确是我想知道的,但是都远远比不上我现在问你的这个问题重要。”我平静地看着他,“你当时是怎么从恶性病毒感染者的包围中逃脱,之后又躲藏到了什么地方,是怎么进到城区里来的?”
休士没有立刻开口说话,而我也同样不感到着急,只淡淡地盯着他,始终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看来你也的确猜到了一点什么,果然就算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聪明。”休士撇了撇嘴,用坦诚的语气说道,“我怕死,所以反正到最后也还是会什么都告诉政府的那群蠢蛋,现在先告诉你对我而言也没什么损失——只是你要清楚,我其实也就比你们多知道了那么一点而已,就算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也基本上等于毫无用处。”
我略略点头,尽管并不打算相信他接下来会说的每一句话,但还是先听听看比较好。
“拉马尔城区的那个年幼患者体内的病毒不是我搞的,袭击首都病毒研究协会中央系统的人也不是我。我的任务就只是针对恶性病毒感染者在各个方面的抗性和体质进行研究,这次潜入城区的目的也和你猜的一样,是为了销毁那几台终端机。至于终端机里究竟装着什么,反正你们的技术人员那么多,早晚会找出来的。”休士慢慢地说,“另外我也知道你几个月前曾经调查过当年那批研究人员——你的这个决定没错,那批研究人员都有问题,没一个是能跑得掉的。”
听他这么说,不仅我稍微感到有些惊讶,嘉利米维尔也同时皱起了眉,向他问道:“所以你就这样把他们一群人都出卖了?”
“是啊,我把当初那批研究员全都出卖了,”休士睁开眼睛看向他,然后就将目光移到了我身上,“不过你也别忘了,你相处了这么多年的这个朋友也同样属于当时那批研究人员,既然我们都有问题,那么他当然也脱不了干系!”
我看着他,精神略微恍惚了一下,感到我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疑虑和揣测仿佛都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证实,就算休士在这时候停了下来,不打算再说什么,我也能将所有事情都猜出个大概了。如果是在几个月前,这种庞大的压力与沉痛几乎能够将我的精神直接压垮,只是现在,我有了其他更加在乎的事物与欠款,足以令我将这些情绪都暂时牢牢地压在心底。
我稍微侧过头,对上嘉利米维尔刚好看过来的眼神,能够从他的眼睛里清晰看出显而易见的信任与宽慰。我叹了口气,重新看向休士,说:“你也不用刺激他,早在我当时离开研究小组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