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我挑了下眉,问:“他当时被你们塞进箱子里的时候,没有反抗吗?”
“没有。”嘉利米维尔一边说一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杰拉德,“他虽然没有这个小混蛋那么听话,被关进去之后就再不动弹,但是除了情绪激动之外,并不会直接无故攻击我们的队员。不过你放心,从你对这个小混蛋的态度和照顾方式里,我也得出了一点经验,没让那个感染者一直待在隔离箱里。他现在在这个基地隔离区的一个房间里,墙壁透明,和当时研究所里那个隔离室差不多,先进去看看他的情况再下定论吧。”
嘉利米维尔率先走进去之后,我又一次忍不住笑了笑,转头对杰拉德小声说:“其实不仅你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讨厌他,实际上他也不讨厌你,只是他这个人向来喜欢口是心非,别扭得很,态度不太好而已。”
杰拉德愣了愣,看了一眼嘉利米维尔的背影,问:“我说我讨厌他的意思,也是口是心非吗?”
“差不多吧。”我将脸上的浅笑收敛起来,让表情变得看起来比之前正经,“你只是主观意识上认为你自己讨厌他而已,但是如果他真的遇见危险的话,你也会和我一样感到焦虑,不是吗?”
他大概是被我绕进去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到最后甚至露出一个仿佛是在质疑自己一般的表情,脸上的神情相当纠结。
最后走进隔离区的时候,我实在没忍住轻笑出声,忍俊不禁地揉乱了他的头发。
我们走到嘉利米维尔所说的那个隔离室前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隔离室前等待了我们很久了,这个房间里除了我们之外,嘉利米维尔暂时没让任何人停留在我们身边。见到我们走过去,他也没有说话,只对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便看向了隔离室里的那个感染者。
我也暂时先松开了杰拉德的手腕,往前走了几步,站到隔离室的正前方,看向感染者所在的位置。
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得出了他的确还留有着不浅的自我意识这一结论,甚至于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他说不定还能够持续思考——因为在我和嘉利米维尔走近之后,他就抬起了头,用那双已经开始变得不似常人的眼睛盯着我们看。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与慌乱,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而他的眼神里却没能表达出任何含义,除了情绪还能够向我们传达之外,可能已经连视觉都无法清晰地通过大脑,转而让他知晓我们站在这里的意义了。
我稍微皱起眉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年纪还不算太大的男人。他坐在隔离室最里面的一把椅子上,手上没有被任何锁链或者绳索束缚着,但却坐在原地没有站起身,只知道一直盯着我们看,没有像其他感染者那样嘶吼喊叫,更没有直接用肉体往玻璃上撞。
我再次仔细地观察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说:“他的确还没有度过病毒传播周期,你记得随时封闭住整栋隔离楼,除了我们偶尔的进出之外,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我知道。”嘉利米维尔站在一旁回答了我,“小队是在之前那栋大楼坍塌处的周围发现他的。他独自一人徘徊在我们遇见过的那片湖泊旁边,其他感染者都聚集在废墟周围,只有他远离了群体,所以霍华德才会注意到他。”
我稍微点了下头,对嘉利米维尔和站在我身后的杰拉德打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