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你这里还害不死我。”嘉利米维尔放松了表情,他长出一口气,眼神安心下来,“听你的语气就知道不是我猜想的最坏结果,行了,你说吧。”
“我没见过这种东西。”我转头在自己的终端机上将那份资料调出来指给他看,“但是我以前见过类似的物质,这种活性构造和我以前接触过的一种物质在某些方面非常相似,所以我才需要康纳尔多的详细报告资料和样本,得等我亲眼看过以后,我才能得出结论。”
“需要多久?”
我摇摇头,“不好说。我会在你这里待几天,你先带我去看看你们经常跟感染者起冲突的地方再决定下一步吧。”
“反正现在也没事,直接带你过去吧。”嘉利米维尔说,“再晚一点就要在午餐时间碰见麦加将军了,很不巧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万一是误会呢?”
“那就到时候再改变看法。”
我为他的耿直果决而感到无可奈何,不过同时也和他一样,我宁愿去考察战场,也不愿意跟这些眨个眼都斤斤计较的家伙们打交道。
嘉利米维尔刚刚起身,敲门声就在这时响了起来,他直接走过去拉开了门,看到来人后点了下头,转头对我说:“正好他也来了,一起走吧。”
我走出门后才看见来的是谁。我曾经在多次军方发表会上看见过他,名字叫尼约,嘉利米维尔手下的人喜欢管他叫“信鸽”,是个相当能言善道的人,以前似乎是记者和旅行家,三年多以前被嘉利米维尔亲自请过来,现在是护卫军第一大队的随军记录员。
嘉利米维尔欣赏他是因为他在事件记录这一方面极其严谨,事无巨细,无论是大事还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他都会记载,并且从来不会带入私人感情,事实怎么样他就会怎么写。据说某一位军方高官和他曾是一起旅行过的好友,当时他负责记录那位高管在首府跟随总统的一周行程,有一天那位军人头天晚上喝得多了些,第二天睡得稍微有些过头,起来后迷迷糊糊地去厕所小解,结果洒在了自己的裤子上,出门后才发现就又回去更换,导致在总统的某个会面会上迟到。这事情本来没什么,但是尼约把它作为会议迟到的理由记载了下来——据嘉利米维尔说他这个行为绝对不含恶意,只是工作态度严谨而已,据尼约本人所说,他只是在好友面前比较放松。这份记载在后来作为军方高管的行程模板交给了总统,总统看见后只是当个无伤大雅的笑话笑了一笑,就顺手将那段有失体统的理由修改掉了。本来这位高官也不该知道这事,可是后来某一次再跟总统见面,总统先生一时兴起跟他拿这事开了个玩笑,还夸了一句尼约这个小子真是够敬业的。结果这位大人单方面认为尼约是在羞辱他,回去后就恼羞成怒地要跟他绝交,看在从前一同旅行的交情上没把他怎么样,直接一脚踹出了门,从此以后毫无瓜葛。
总而言之这是个相当容易得罪人的家伙,在我眼里大概是个麻烦携带体的形象,不过我也不否认他在对待正事时的记述手法相当精妙,事情在他手里绝对不会扭曲成第二个样子。虽然他有时候确实不太正经,但军旅生活中总需要娱乐,嘉利米维尔的手下军人们会这么喜欢他,大概也是因为他八卦。
“哟!”尼约见到我后就立刻行了个歪歪斜斜的军礼,眉毛上挑嘴角带笑,一如既往的开朗大方,“好久不见,莱欧蒂尔医生。”
在某些方面他跟戴布挺像的,不过他的见识比戴布要广泛许多,经历的事情多了以后,就不会再随便大呼小叫一惊一乍。总体来讲,算是个挺招人喜欢的男人。
我点着头算是打了招呼,和他们一起往门外走去。
“您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办吧?关于那个特殊的感染者的?”尼约嘿嘿笑起来,“我当时可是几乎没日没夜地追踪他啊,吃喝拉撒的频率都快跟他同步了,要不是队里的厉害家伙们一直跟着我,我可能都没力气回来。”
“是啊,”嘉利米维尔面无表情地接过了话头,“那些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