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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浅笑——辛朵莉是我在实验室里的助手,也和所有研究所人员一样,是距离患者最近的人。

这也是我们每个星期都会进行全员身体排查的原因。我们距离病毒携带体太近,虽然防护措施做得够好,但保不准会有差池。

“什么事?”我回报了她一个微笑,问道。

“诊所里送来了一位新的感染者,良性体。”辛朵莉的微笑收敛起来,变得有些苦闷,“患者的家属希望您能亲自去看看……我也是这么希望的,医生。”

这幅充满了哀愁的神情突兀地呈现在她年轻漂亮的脸上,看起来无比悲伤。我大概能猜到一些端倪,放弃了追问,点了点头,“好。”

为了保持治疗与研究的互通性,诊所就位于研究室的正下方,这也方便了我们的研究员,可以尽可能地照顾到诊所内接受治疗的患者。我跟在辛朵莉的身后,走上接送人员的喷气平台,下降到了建筑的底端。

走进大门之后,一路遇见的医师和工作人员都会礼貌地朝我点点头,更加恭敬些的,还会称呼我一声“医生”算是打了招呼。我始终保持着微笑,不会故作亲热,也不会太过于冷淡地回应着他们。

辛朵莉走到一扇门前,对我弯了弯腰,“就是这里了,医生。您先进去吧,我去档案室将资料替您取来。”

我点头应了一声,手掌在门边的扫描仪上轻放了两秒。房门往两侧打开,我慢步走了进去。

即使从辛朵莉的表情里看出了些苗头,但在我亲眼看见这位感染者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地叹了口气。

那是位大概七八岁年纪的小姑娘。小姑娘长得漂亮,五官精致得像是那些陪伴富豪家里的小姐们玩耍的娃娃,她的睫毛像是两扇厚重的羽翼,琥珀色的大眼睛灵活地打着转,挺直的鼻梁上有些淡淡的雀斑,嘴唇红润饱满。她的一头长发披散在苍白的床单上,手里抱着一个小巧的通讯仪,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咯咯地笑着,笑声灵动地回荡在房间里。

床边的那位女士大概是她的母亲。这位母亲看着她女儿的眼神充满了爱意与深情,她努力在脸上堆攒着微笑,但依旧掩盖不住她的悲痛与疲惫。见到我进来,她黯淡无光的双眼总算打起了些精神,对我腼腆地笑了笑。

床上的小姑娘也看见了我,对我挥了挥手里的通讯器,笑开一口白牙。

多么开朗又年轻的美丽生命。我走到床边,尽可能温柔的笑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有几缕碎发散在她的额头上,扎在我的手心里,有些酥软发痒的感觉。我问她:“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刚刚在跟我爸爸说话呢!”小姑娘看起来的确开心,她的脸颊上甚至泛起了一片兴奋的红晕,“爸爸在很远的地方为我们打坏蛋。”她说着,将手里的通讯器拿起来给我看。

是个年纪不大的军人的照片。从肩膀上的肩章能看出来,是一名恶性感染者讨伐部队的队员。

我收回目光,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朱莉尔。”小姑娘说,“你是医生吗?”

“我是。”我拍了拍她的脑袋,收回了手,“我的名字叫莱欧蒂尔,你可以就这么称呼我。”

“好的,莱欧蒂尔。”朱莉尔晃了两下脑袋,又问:“我可以就叫你莱欧吗?”

“可以。”我将目光转向她的母亲,这位女士刚刚正用温柔又欣慰的目光看着我们。“怎么称呼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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