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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古西的目光正视着十九苍白的脸。
“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主动发出邀请。毕竟我们双方都已经是不可能谈和的死敌了。”
“但你也不是赴约了吗?而且很明白事理,独自一人上来,没有将你的骑士团整个带上来。让我觉得你还算是能够沟通的家伙。”十九靠着床头柜虚弱的模样仿佛一个濒死的人。
“我们还没有低劣到在治病救人的医院与你动手,我们有我们的戒律。而且,身为神的耳目,聆听是一个神职者该有的责任,即使我们是聆听恶魔的声音。。。”
信仰的坚定让扎古西能与任何叛逆交谈,因为相信主上。所以他不会因为任何离经叛道的话而动摇。
“既然已经无法调解了,那么在开战之前了解一下敌人的情报,也是你的工作,不是吗?。反正现在我们也打不起来,那么我们互相交换一些信息吧。”
切入了正题,十九收敛了笑容,因为接下来获得的情报也许无法会让人笑不出来。
“好吧,我正好也有一些问题要问你。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根据主客之道,就由你先问吧。”
骑士团长缓缓的将腰间的佩剑,放落平地,兵解停战,表明自己绝对会真诚的答复。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要针对我?”十九目光直视着骑士团长,这个问题在知道罗马正教要来针对他的时候,就一直困扰着他。
“我即使在学园进行了诸多杀戮,甚至介入了禁书目录的战斗,但那都跟你们罗马正教没关系吧?我不认为罗马正教高层会为了这些事情,不惜让教会重要战力的「圣歌队」穿过半个地球来和我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扎古西平静的目光出现了一丝反应。
“你难道认为你们还有机会离开这座城市吗?无论这次的结果是你们成功了或是失败了学园都不可能让你们离开。从一开始,罗马正教就决定牺牲你们所有人了。。。”
宝剑在地上发出了嘈杂的噪音。
“教会会派人支援我们的。。。”
“学园会很高兴在自己的地盘上多削弱一些罗马正教的势力。。。”
房间忽然安静了,两人目光平静的盯着对方。或许刚刚的对话已经让双方有了对对方的初步了解。
“嗯,虽是不愿这样的死去,但生命的长短向来不是自己就能决定的。而且,我们从很早以前就做好了以身殉教的觉悟。骑士若能实践“牺牲”一词,也不枉身上宝剑与盔甲。”
扎古西很平静的接受了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平静的让人有些心寒。信仰的过度洗礼甚至让他的观念都出现了畸形。
“那么现在,我来回答你的问题。我们罗马正教要针对的目标不是你,而是你身上的「恶鬼三凶」,那是绝对不能存在的恶魔力量,太过危险。。。”
扎古西的话语仿佛是描述着一场惨绝人寰的灾难,沉重而严肃。
“如果只是这种入主为先的指责就不要跟我废话了。「恶鬼三凶」的出现是在「禁书目录事件」,距离现在也仅仅只有一个月。在那之前,你们知道「恶鬼三凶」的存在吗?这样的口吻就像是‘学园指责你们的圣人是外星人入侵地球的先锋”一样可笑。你就没有什么令人信服的东西吗?”
“嗯,确实,如果只有教会单方面的自说自话确实难以让人信任。但是,「恶鬼三凶」其实在数十年前就曾经出现过了一次。对于魔法侧,那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事件。”
扎古西将宝剑平置在双手之上,缓缓的从剑柄之中抽出了宝剑。没有敌意,只是想把信息展现给十九。锋利的剑身上,铭刻了诸多圣纹强化,没有花哨的图案装饰。每一条线都有它的作用。极大的加持圣咏的威力,「圣歌队」近乎传说的故事,这把剑功不可没。其中蕴含的锻造过程难以形容的艰辛。是技艺高超的铸造大师,呕心沥血的作品。
然而,这柄传说级的宝剑身上却有着一道极度明显的抓痕。将抓痕之后的纹路破坏殆尽,那明显不是铸造师的用意。
“这是。。。”十九的目光注视着那个抓痕,那个抓痕仿佛是破坏了泥巴一般,无比轻松的毁了掉这把剑完美的构造。
因为长期的磨练而满是皱纹的右手,带着特殊的情绪,轻轻的划过剑锋,怀念,叹息,愤怒,混杂一起,难以形容。
“额我略这个姓氏是每一任圣歌队队长任职后,教会授予的神圣荣誉。曾经,这个姓氏代表了罗马正教最高战力三千圣咏者的领队首脑。为神明尽心奉献着自己的力量。给那个时候饱受世界战争荼毒的人们,带来希望与光明。主上的慈爱,遍及世界每一个角落。然而,光明之中忽然出现了一抹黑色。比什么都更可怕更凶猛的黑色,突然出现在了大西洋海岸。”骑士首领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深深的拖着肺部的空气,嗓音紧绷的吓人。
“「神谴世人,恶鬼横行」那是教会史册上,上任教皇用鲜血写下的形容当时状况的字句。仅仅只用了七天,那个怪物屠戮教会几乎所有的精锐部队,击溃了圣歌队三千圣咏者的「额我略圣歌」,毁灭了教会的裁决机构,致使罗马正教陷入了最为黑暗的十年混乱。”
十九错愕的听着他的描述。
扎古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幼年不堪回首的记忆又浮现脑海。
“原本,我们以为「恶鬼」的行径已经达到最恶劣的状况了。结果,我们还是低估了他的罪恶。。。”
骑士团长紧抓着剑身之上的缺口,剑锋甚至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渐渐溢出。仿佛在血滴之中,看见了当年的腥风血雨。
“刚刚袭击完罗马正教总部的「恶鬼」找上了当时魔法侧最为伟大且最优秀的魔法师,爱德华.亚历山大。两人在西西里岛上呆了整整三个昼夜,整个魔法侧都在关注的岛上的情况。风平浪静的岛上陷入死寂,静的诡异。就在第四天夜晚,星空突然被巨大的难以形容的魔法阵覆盖。传说中足以结束十字教时代的究极法典-「法之书」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被爱德华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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