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打算杀掉世界,风险与收益并存,留着他总归是有用的。当水刃逼近世界时,扶光的身形一闪便与水刃调换了位置。她抬臂,那些水花就像是她身上的吊坠,又像是银铃。扶光扼住世界的脖颈,她敛睫,捏着世界的那只手又紧了紧:“别那么暴躁,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对不起,希望你能接受我真挚的道歉。”
世界眼梢带讽,讥道:“你道歉的方式还真独特,我是不是该跪下来给你磕几个头来接受你真挚的道歉?”
扶光的嘴抿成一条直线,“嗯,我觉得行。”
世界气极反笑,异种没有感情,而高等的异种虽然对人类的感情嗤之以鼻,但却还是会去模仿人类的感情,以方便作战。但现在的世界,在那层苍白虚假的情感上,不知不觉地多了一丝真意。扶光的语气虽然柔和了几分,但手上的劲只增不减。
“那现在,你该怎么接受我真挚的道歉?”
似乎是觉得威慑力不够,扶光又接道:“如果你的意识体也死了的话,可就真的会灰飞烟灭了。”
她有听世界说过时空禁术,如果能够借此回到过去杀掉谢温烬的话,也许事情就会有所转机。扶光正盘算着要如何从世界嘴里套出更多有关时空禁术的话,世界冰凉的手掌倏然贴在扶光的脸庞上,她被冰的心一颤,柔软的唇瓣就像棉花一样覆上来。
扶光愣了一瞬,在确认到贴上来的不是棉花而是世界的嘴以后,她浑身的血液倒流,整个人僵硬的就像木头。
似讨好般的轻吻,他舔着扶光的下唇,在要深入时被扶光拽住后衣领扯开。
世界:“怎么,还不够有诚意吗?”
扶光:“你的模仿真拙劣,这有什么意义吗?”
接吻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因为它比拥抱冰冷。没有拥抱的吻,不过是浮于表面。
当然,这是她看的话本子里写的,对于扶光而言,这些都是比天堂还遥远的事情。
扶光擦拭着双唇:“一想到你这张嘴不知道嚼碎了多少人,我就反胃。”
扶光收起刀,目视着前方的暗沉,墨色翻涌在眸中。“世界,如果从根源解决了问题,是不是就能避免现在的一切。”
世界洞悉人心,很快就明白扶光的意思,他反问道:“杀掉那家伙就能解决一切吗?没有谢温烬,也会有别人。”
扶光的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起初她并没有在意,直到双手都脱力垂了下来。
世界的话语被耳鸣吞没,扶光猝不及防地跌跪在地上身体抽搐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