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的功夫,一道颜色在天空中绽开。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这一年,她们十八。
作者有话要说:悠之这边真的是最后的轻松了
☆、余孽
相比青垩那边把扰恼扔到后头,涯国这边的萧无若却恰恰踏在泥潭里了。本来她刚刚树立了一个光彩的形象,纵然不能自己掌兵布阵,但成为一军的精神支柱好处更大,所以她也算春风得意。
结果这场宴会一过,她的感受就急转直下了,这倒也不怪她自己或者办宴的吕家,全怨司马堇那个倒霉催的家伙。事情是这样的——
萧无若来到吕府的时候时辰尚早,而她尽管初入官场,却品秩极高,自然担得吕游到大门口来迎接,尽管两人不怎么认识但萧无若素来是个擅长找话题的,一聊就说起了天象的事。
“大概一两个月前也向圣上递了折子说这天象的事情的,红鸾星冲撞紫微,乃是千百年难遇的奇景。”
“我看到了。”萧无若说起这也很有兴致,不过本来惯喜欢拖长的尾音戛然而止,她想起来一两个月前正是李梓昭她们大婚的时间。而司马堇也提过有个很没眼色的家伙上折子说这事有问题的,虽然司马堇没那么小心眼去整治这人,但这折子也就被应王党的右相压下了拿去垫个桌角什么的。之后这人也没上第二份折子也没说什么,司马堇觉得她还算识相,但萧无若现在这么一看就明白了,这位哪里是识相?她就是不关心皇帝谁当啊。
于是萧无若就没怎么说下去了,宾客渐多,萧无若便用一句“不劳烦年兄引我了,自招待客人便好,随便找个婢女什么的带我去主厅吧。”
“那就告罪了,”吕游歉意地笑笑,“小九把主将大人带到主厅去吧。”
“是。”一直跟在吕游身后的那个侍女略俯了下身,“主将大人请随我往这边来。”
萧无若闲来无事,对着这侍女打量半晌,觉得其模样倒是相当出挑,总觉得像谁,脑海里的那个印象呼之欲出却又不出,实在烦人,萧无若便自退一步,心里暗自在想她是不是那吕游的房中人,这想法还没多久,却听对方礼貌地提醒:“大人,这边该拐弯了。”
萧无若看了看路,果真如此,又暗骂自己老是觉得这个磨镜那个也是,全然不顾常理,简直唐突了人家姑娘,虽然她并无半分愧疚感。想完了她便开始欣赏起吕府本身来,建筑风格倒是与平常官宦无异,不过这一雕栋的九曲长廊却格外精致繁复,看上去也要耗不少银子。
今天办宴,吕家又特意请了许多乐户女子,身披彩纱,沿着回廊各隔四五丈而坐,所奏曲春江花月夜罢了。像萧无若这种不通音律的人完完全全就连高山流水都不知道——偏偏甄悠之以前给她弹这首弹了许多遍只求一曲精通,她才对这烂熟于心。走到第二曲廊的时候,正对着的那个琴女“铮”地拨成一个变音,当然就是错了,这错得微妙,萧无若便朝她看了一眼,恰恰看见那小九猛地一皱眉。
萧无若忽然就起了疑,开口问她:“今日请了这许多琴女,看来贵府颇爱音律嘛,不知你家小姐琴弹得怎样?”
“我家小姐并不通音律,全府上下也不怎么喜欢这风花雪月的调子。”
“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