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替他问了出来,“你认为自己还能看见第二年花开吗?”
江祥耀一怔回头,“你怎么白天就来了?”
“他”从不在白天出没。
问话的人从暗影里踱出来,瘦高的身材、苍白的脸色,但看上去没有丝毫病态,反而充满了贵族的优雅,与他相比,苍白体瘦的江祥耀就象个营养不良的孩子。
“他”站到江祥耀对面,全身沐浴在阳光下,嗤笑着,“你不会以为我象鬼魂一样见不得光吧?我虽然不喜欢阳光,可也不怕它。”
江祥耀无言地垂下头,在这个人面前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只要服从就好。不能问原由、也不能辩驳,只要无条件地按“他”的命令去做就好。
“他”嘲笑过后就下了道命令:“把窗户关上!”
明明“他”自己就站在窗边,也明明知道他体弱怕风,偏就要他动手。
江祥耀顺从地起身关上了窗户。
“去把门锁上。”
门本来就是反锁的,“他”昨晚走后他就没再动过。
今天的早餐仆人大概又照规矩放在门外了吧?明明是个王子,过得却象囚徒。
家里没人要这样对他,是他自己坚持的,只有保持这样孤僻的生活方式,常来常往的“他”才不会被家人发现。
——“他”不怕被人发现,他怕。
江祥耀走到门前,门是开着的。“他”进来根本不用通过门,何必故意把门打开?难道就只为了支使他走这一趟?他仍是无言地反锁上门,回到“他”身边。
门窗都关上了,窗上贴着桑皮纸,因此屋内的光线变得十分黯淡。“他”眯着眼打量着他,“把衣服脱了!”江祥耀迟疑了一下,“他”从没在大白天要过他,但疑惑归疑惑,他仍然顺从地脱去了身上衣衫。
他的身子太过纤柔,总有一种风吹得倒、云托得起的弱,容貌纤细美丽得犹如琉璃,清澈的眼睛象是美少女的水瞳,黑白分明得几乎连俗尘都不沾染的明眸,漾漾秋水潋滟在温柔的波光里,微微迷惘的表情透出一种怯生生的孤独。
弱者也分两种人,一种是极度纤细柔弱的、让人一看就有保护欲;一种是晦涩窝囊、让人一看就想踹一脚的。江祥耀的纤弱固然能让人心生怜惜,但“他”却一看见那近乎空灵的美貌、似乎不存在世上的纯洁气质,就想狠狠地摧残折磨他。
“他”走过来搂住他,江祥耀的头顶只及“他”的肩高,“他”抬起他的脸吻下去,江祥耀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