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身子微颤,小腿止不住抽搐,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抽走了呼吸般难受,窒息。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太子提亲,宰相自是欢喜,话语间满是受宠若惊:“承蒙殿下抬爱,老臣在此先替小女谢过太子殿下!”
她的心空洞洞的,被炸开窟窿般疼痛,茫然中她转身离开。
花园中,杏花开得正盛,楚似坐在树下兀自发着呆。
“楚似?”有些不确定,仍是淡雅的声音。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楚似木然回头。
群花掩映下,潺潺流水间,一男子锦衣华袍站在那里,是许君长!真的是他?!
楚似愣住,不知该说些什么。
初看时,他还有些不确定,只觉得树下那身影有几分熟悉,可仔细瞧来又觉得陌生。直到楚似回过头来,他才蓦然惊觉真的是她。
如今的楚似褪去了以往的稚气,平添了几分妩媚,娇俏的容颜很是美丽大方。
短短三年,她竟是已长成如此美好的女子。
许君长很没面子地呆了呆,他道:“在做什么?”
瞧楚似望着自己的目光有些躲闪,许君长故意逗她:“见到太子,还不行礼,你......该当何罪!”
他将那个“你”字拖得极长,楚似听完,浑身一抖立马跪下:“见过太子,请太子恕罪。”
本是句玩笑话,竟将她吓成这副样子。
许君长不禁放软语气道:“好了、好了,本太子是与你开玩笑的。”
说着便要去扶她,这才留意到楚似没有穿鞋子,那双玉足沾了不少泥土。
他无奈摇头:“怎的还是孩子心性,为何不穿鞋子?”
楚似羞涩地把脚往裙摆下挪了挪,低着头道:“让太子见笑了。”
“无妨,你我之间无需诸多计较。”
她和他之间?她和他之间是什么?
“楚儿要去哪儿,我送你。”
没听错吧,许君长要送她?
而且他竟自称是“我”而非“本宫”!?还有那一声“楚儿”……
意识到自己失言,许君长解释:“你是筱儿的妹妹,我就唤你楚儿吧。”
楚似搅着手帕强装淡定,心中的喜悦早已将她淹没:“多谢太子美意,楚似自己回房便可。太子......”
话未说完,楚似只觉腰间一紧,双腿离地,竟是被许君长给抱了起来。
她低呼一声,随后不敢出声,任由他抱着。
整整三年,没想到许君长这爱与人套近乎的习惯依旧未改。虽有些不庄重,但楚似心中还是欢喜得要晕过去。
气愤瞬时有些尴尬,许君长解释道:“小心伤了脚。”
楚似面色微红,默默点头。
许君长感到奇怪,平日里虽我行我素惯了却是也有个底线的。今日他是怎么了,怎会做出如此荒谬的举动。
不过,在抱起楚似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是满足的。
就像有些事只有去做了才会知道究竟是对还是错,或许有些人也只有触碰到才知道是不是该去珍惜的人。
无奈,缘分这东西不是想触碰就能触碰得到的。
花若锦屏,芬芳十里,两人身形渐远,各怀心事。
太子婚期定在半月后,宰相府处处张灯结彩,人满为患,好不热闹。
楚似一个人在后院闲逛,她不愿意去听那些俗人的阿谀奉承,更不愿去看那满院的喜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