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古博勒看不见海利,他也能感觉到电话那端随着神经线不断延伸的压迫感。
他不明白一个富可敌国的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展现出来的并非骄纵与任性,而是这种近乎狩猎者的气质。
“……我的人正在尽力抢修,是线路问题。有人刻意毁掉了电梯的线路。还有,沙维尔以我的名义向诸多宾客发出了盛宴邀请函。现在在会场……他应该是在拍卖伊恩。”
“拍卖伊恩?古博勒先生,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天真可爱。史密斯也好,奈德也好,甚至于谢尔曼也好,都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沙维尔的目标是你,菲兹·古博勒。拍卖伊恩并不能毁掉你的名声,但如果所有到场的贵宾都死了呢?”
海利的声音阴冷而锐利,直落落扎进古博勒的心脏,割裂他的神经。
“……沙维尔要杀了所有人?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办得到?”
“古博勒先生,你该不会以为杀人就是拿着刀剑去砍杀或者取出一把枪扣下扳机吧?沙维尔会选择那个会场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想要借着‘甜点’将所有他想杀死的人都聚集起来吗?那个会场只要锁上门,关闭所有排气设施,就是一个像电梯一样封闭的空间。”
古博勒顿时被冰冻了一般。
他手足无措地想要握住什么,只有一旁的希亚抓住了他的手。
“古博勒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听到你说起沙维尔……沙维尔他怎么了?”
“希亚……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要去到盛宴的会场!就算将这一整层都炸掉也在所不惜!你明白了吗?”
希亚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安排人手!”
这时候,伊恩微微睁开了眼睛。
过分明亮的灯光从头顶坠落,直入他的眼中,让他不由得抬手挡在脸前,别过眼睛。
然后,他看见的是偌大的会场,所有人穿着宴会西装,戴着面具,仿佛一场荒诞的歌剧演出。
一切就似时光倒转,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伊恩勉强撑起上身,按住自己的脖子。全身都在痛……痛得厉害。
脑海中是自己用力抱紧海利的画面,对方每一秒都让自己有种被撞碎的错觉。
他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把这些画面清空,反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当胳膊撑在身下的软垫上时,他才发觉自己躺在一张长条沙发上。
回顾四周,伊恩伸长了手触上去,顿时心中怒火沸腾。又是那个该死的玻璃箱!
他试图站起,头顶立即撞在了玻璃箱的顶部。
疼痛提醒他,这不是梦,是现实。
而就在玻璃箱的前面,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身着纯白的西装,脸上戴着和前一次一模一样的面具,一头长发被简单地扎在脑后。
伊恩猛然想起了沙维尔将注射器扎入自己肩颈的那一幕。
“沙维尔!沙维尔!你这个混蛋!马上把放出去!”伊恩用力拍打着玻璃墙面,甚至用身体的力量去撞,这个特制的玻璃箱纹丝不动。
而沙维尔就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