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
“露西亚很喜欢这个地方,对吗?虽然她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这片白蔷薇开放得如此灿烂。她只看见了花,她的眼中只有美好。而你,却毁掉了这一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劳伦斯冷冷地盯着海利。
“你让这里成为一切罪恶的根源,不是吗?”
海利架起腿,换了个坐姿,日光垂落在他的肩头,显得惬意又自然,他的声音娓娓道来,仿佛拨开时间的尘埃,讲述一段年代悠久的历史。
劳伦斯僵着背脊,冰凉的眼眸就似湖水一般死寂,没有什么能掠起一丝波动。
“你好像有故事要讲,拉塞尔探员。”
“我确实有一个故事要讲,一个有点复杂故事。就让我们先把道格医生谋杀莉娜作为故事的开头吧。”
海利低下身,垂下手臂,摘下一朵点缀在草叶之间的野花,把玩了起来。
“道格医生谋杀莉娜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莉娜的背脊上有道格医生的戒指痕迹,这说明当时在水中勒死莉娜的就是他。杀人动机是莉娜威胁道格医生要将他开非法处方的事情宣扬出去。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值得深究的细节吗?”
劳伦斯抱着胳膊,靠着一棵树,不以为然地扬了扬眉梢。
海利摸了摸下巴,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最初,我和我的搭档真的以为他是为了隐瞒自己的秘密,可现在看来,也许他是为了守护坎波拉姆家的荣誉。因为经过dna比对,我们发现他与你的父亲应该是兄弟,他是坎波拉姆家的血脉,你的叔父。他应该是私生子吧?”
“哦,所以我父亲和我叔父都是令人恶心的疯子,看来这真的是会遗传了。我也应该是个疯子了?”
尽管日光如此温暖,劳伦斯的笑容却有一股阴森之感。
“你不是个疯子,而是一个小骗子。一个心思巧妙到让人觉得恐怖的小骗子。跳进水里勒死莉娜的人不是道格医生,而是你。你知道用这个姿势将莉娜的双手交叉束缚在身后的时候,你的手背会贴住她的后背。你想要留下一点痕迹,一点不那么明显而且只有聪明人才会发觉的痕迹。于是你想到了医生经常戴着的那枚戒指,也就是你祖父送给他的戒指。那几天他的关节炎犯了,戴不了戒指,于是他将戒指随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从我和我的搭档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手指上就没有戴着戒指。”
海利顿了顿,劳伦斯微微扬起了下巴,凉凉地问:“然后呢?”
“你把它偷出来,戴在自己的手指上,假装游泳,跳入水中,勒死了莉娜。一开始莉娜在反抗,她反抗得很厉害,你心里都慌了,于是你越来越用力,直到戒指的痕迹狠狠按压入莉娜的背部。而就在忽然某个时候,莉娜她不再反抗了,安然地被你紧勒着,直到失去最后的呼吸。这个可怜的孩子,做梦都想要死在你的怀里。等到莉娜死了,你将戒指放回了道格医生的白大褂里。但是当医生为莉娜做尸检的时候,他看到那个压痕,就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