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观望了他一分钟,再回头看屏幕上的剧情,已经有些难以理解了。
大概是两个盗匪到达宝藏源地,商议着怎么偷运出去。
若是往常白鹿肯定专注地分析剧情,然而此刻突然间失了兴趣,目光总是时不时去偷窥身边的人,他的坐姿、他的朝向、他的咳声、他手放的位置……
白鹿去看自己身下的空间,因为左边位置没人,她悄悄将双腿往左边斜,身子慢慢靠着背部滑下去,渐渐形成一个慵懒的姿态。
秦龙在她右处,仍旧正襟危坐,手指都没动一下。
白鹿斜睨了一眼,支起手肘撑着头,整个人窝在座位里,趁着渐浓的困意闭上了眼睛。
白鹿保持着小半清醒,因为她无法在清晰的打斗声效下完全睡着,这是一件略显痛苦的事情。
更令她痛苦的是,在她浅眠睡下的这一小会内,居然又做了一个掉下深渊的梦。
这一次,没有全因后果,她就望着身下的无底洞,自己不受控制的,一刻不停地垂落下去,摸不着边,永无止境……
“啊——哈哈哈哈——”
一声尖喝,成功将白鹿拉回现实。
她猛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黑暗,连声剧烈喘息,黑暗深处有一双锐利的眸子,正洞悉般俯视着她,紧接着脸上有粗糙温暖的触感,轻轻抚摸并且言语:“做梦了?”
清冷的声音落入耳中,白鹿又被拉回现实一分,她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枕在了他的身前,真实又可靠。
她没想那么多,顺势抓住那双手,口干舌燥地说:“我想喝水。”
……
从影厅出来的路途全程黑暗,白鹿不敢摸黑,就贴着他的身子走。
秦龙将她整个肩膀抓过来,问:“这么怕黑?”
白鹿缩在他的身前:“我有夜盲症。”
她听见他胸腔内笑了声:“你毛病还挺多的。”
白鹿给自己台阶下:“毛病很多,喜欢你也算。”
她明显感觉他的身体微怔了下,这次轮到她开怀地笑了,但是肩膀上的爪子却抓得更紧了。
到了室外,秦龙从饮料柜前买了瓶水,走回来的途中拧开盖子,将瓶身递到她面前。
白鹿接过仰头喝了几口,感觉内心通畅了许多,啧了啧嘴平复刚才那个梦境。
然而身边的人开口了:“做的什么梦?”
白鹿回答不上来,又怕他以为自己不愿讲,含糊道:“跟以前差不多。”
“不是说最近不做梦了?”
白鹿内心也发憷,低头凝思:“这种事说不好。”
秦龙看了她好一会儿,抓过她的手说:“什么都别想,把脑子清得干净点,待会儿晚上吃烧烤去。”
“吃烧烤?”白鹿被他话吸引过去。
秦龙点头:“不止你我,还有猴子他们。”
白鹿谨慎地看他:“他们三个人吗?”
他略明白她的眼神,给她掌心传递力量:“别怕,有我在。”
顿了会,他说:“你不是说不怕我吗?”
白鹿回以他一个坚定的笑容。
她并非怕与不怕,而是她选择信任与否的问题。这个假设,目前只在他身上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