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棘紧张地退了退:“你这是有病我跟你说,应该去医院看看……”
“下药操是不是比较爽?”白熠珑直白地问。
罗棘以前都不知道自己脸皮这么薄,他回避白熠珑的目光,沉默地摇摇头。
“那后面呢?”白熠珑又问。
罗棘继续摇头。
白熠珑撇嘴:“我对你是不是太好了,老婆。”
罗棘敢怒不敢言。
白熠珑还想说什么,突然电话响起来,只好接电话:“喂,妈妈?嗯,在……什么?!”
白其枫安抚他:“他们的保姆阿姨也会过去的,宝贝。而且和弟弟妹妹好久不见了,一起玩两天也好嘛。”
“我不想,妈妈。”白熠珑皱起眉,“你不能让保姆带他俩去别的地方玩吗?或者让小姨给他俩报个夏令营什么的——”
“主要是弟弟妹妹想找你玩呀宝贝,”白其枫说,“你小姨对你不好吗?就当帮小姨个忙嘛。”
“不——”
“好啦好啦,妈妈这里还有事,先不讲了。你们一起好好的,等妈妈回去给你带礼物哦。“白其枫抓紧挂了电话。
忙音传来,白熠珑摔了手机。他面无表情地垂着眼坐了片刻,突然看向罗棘。
罗棘知道他又要发疯了,于是赶紧先发制人:“怎么了老公?别生气,都好解决的。”说完这话罗棘都可怜自己,跟宫斗剧里的嫔妃一样。
白熠珑抓住他的小臂:“我们做吧,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啊?什么来不及——我操!”罗棘猛地被他扛起来,慌了,“不要!你又犯什么病啊!”
白熠珑大步回屋,把罗棘甩在床上:“别动——”他表情异常平静,行为也异常癫,吓得罗棘一刻也不敢停地剧烈挣扎。白熠珑用膝盖顶住他小腹,向上掀开他衣服,直接用衣服锁住他的两条胳膊,然后轻易地扒了他裤子。罗棘被他压得很痛,试图侧翻来逃避。白熠珑就顺势让他侧过去,然后压住他一条腿,抬起另一条。
罗棘挣扎不动了,以为这次就要交待在这里时,突然响起门铃声。
白熠珑停住了动作,眼神像要杀人。
罗棘不敢说话,也停止了挣扎。空气似乎凝滞了,但门铃还在继续。片刻后,白熠珑才从他身上下来,沉默地帮他把衣服穿好,最后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才去开门。
“表哥表哥!”小孩子的喊声传来,“表哥你在干什么啊,这么慢才来开门!”
外面热闹起来,罗棘仍然心有余悸地坐在床上。突然房门被推开,有个小女孩好奇地探头看他,紧接着又多了个小男孩的头。
“你是谁啊?”小男孩大声问,“怎么在我哥房间里啊。”
“出来!”白熠珑不耐烦地在客厅喊,“你俩别去我屋!”
“哦!”小男孩又跑了回去,但是小女孩还在看罗棘。她大概九、十岁的样子,长的很可爱,眼睛忽闪忽闪的,朝罗棘扬起一个笑容:“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罗棘。”罗棘也朝她笑了笑,“你叫什么?”
“我叫温若菲。”女孩走进来,仰头看看他又不好意思地避开目光,“哥哥你多大了呀?”
“……二十——呃,二十多了吧。”罗棘几乎没过过生日,身份也是经常换,压根记不清自己多大。
“哦——”小女孩拖长音应道,又看看他,“那你有女朋友了吗?”
罗棘还没张嘴,就看到白熠珑抱臂走到了门口,眯着眼一字一顿道:“温,若,菲。”
“干嘛?”温若菲转身撅嘴,“我又没有捣乱。”她又一脸期待地看向罗棘:“有没有啊哥哥?”
“有。”罗棘看到小萝莉眼睛发光地望着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
“啊。”温若菲嘟起嘴,背着手走了出去。
白熠珑表情复杂地看完这一幕,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
俩小孩的到来让罗棘遇到白熠珑以来终于有在活着的感觉了,闹腾归闹腾,房子好歹不再空荡荡的,而且罗棘终于可以不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白熠珑身上。
小男孩叫温如杨,相比起他的龙凤胎妹妹,他显得很小孩儿气。要不是个子高,罗棘都觉得他应该六七岁才对。但实际上俩小孩都十岁。
对两个小孩而言,比起不耐烦又脾气差的表哥,这个新来的哥哥更有意思。尤其是温若菲,眼睛都快粘罗棘身上了,但罗棘一看她她又害羞,每次罗棘的目光看过来,她就装自己很忙的样子,扣地毯或者看天花板。
罗棘喜欢逗小孩,就提议说要玩游戏。温如杨立刻跳起来,说要玩一二三木头人;温茹菲不同意:“太低级了木头人,我要玩高级点的游戏。”
罗棘听着很乐,问她什么是高级的游戏。
“拍电影。”温茹菲说,“假装我们在演戏。”
“演什么戏?我们都演什么角色?”罗棘问。
温若菲思索一下,宣布:“演爱情戏,我演女主角,你演我男一,是我男朋友,杨杨演医生,表哥演追求我但得不到我的男二。”
“不演,”白熠珑当机立断,“玩一二三木头人。”
温如杨跳起来欢呼:“哦耶!玩一二三木头人!”
“那你俩去玩木头人吧,我和罗棘哥哥玩拍电影。”温若菲抓住罗棘的胳膊。
“不行,要玩一样的游戏。”白熠珑盯着罗棘。
罗棘装没看到:“那我们就都玩拍电影好了。”
“……那换个电影演,爱情戏没意思。”白熠珑没办法,只能退让一步。
温茹菲想了想:“那就演最近播的那个职场片,我演刚入职场的新人,杨杨演找我麻烦的同事,罗棘哥哥演帮我的领导,表哥……表哥演领导秘书。”
罗棘快笑喷了,白熠珑不爽:“为什么他演领导我演他秘书?”
“因为每个领导身边都有个秘书。罗棘哥哥长得像领导,然后你总得演个角色吧。”温若菲说。
罗棘笑得肚子疼:“哈哈哈哈哈哈,那剧情是什么?”
“剧情就是杨杨来找我事,说我是靠美色上位的,但我没有,我是凭自己的实力。你正好路过听到了,就来帮我解围,并且把杨杨炒鱿鱼了。我正想感谢你,你就被秘书叫走去开会了。”温若菲说。
温如杨又叫起来:“凭什么我是个炮灰啊!”
“你演不演?”温若菲生气道。
温如杨一看妹妹生气,自己气势就弱了:“演。”
于是四个人开始了。
温如杨把温若菲堵到角落:“你最近晋升得挺快啊,给我们分享一下技巧呗。”
温若菲抱着一本书当文件道具:“认真对待每项工作就可以。”
“是吗?”温如杨很夸张地狂笑起来,“我怎么听说你是靠这张脸呢?会不会很快就晋升成领导夫人了啊?”
罗棘该上场了,但他被温如杨夸张的演技逗乐了,努力管理着表情:“上班时间,你俩干什么呢?”
温若菲倔强地把脸扭到一边,不解释。
温如杨又很夸张地说:“领导,我在跟她交流经验,取取经。”
“我怎么听得不——”罗棘被他的表情逗得绷不住笑了,“哈哈哈哈哈等下,等下,让我笑会儿。”
温若菲对他不专业的态度有点恼怒:“罗棘哥哥!”
“咳咳,”罗棘搓了把脸,恢复状态,“我怎么听得不是这样?你不好好工作,嫉妒别人晋升,还敢造谣?”
“我没造谣!”温如杨说,“她升的这么快,难保不是跟老板有什么潜规则。”
“还敢乱说。她晋升都是我的意思,怎么,你是怀疑我的决定有私心?”罗棘佯怒,“走吧,你被辞退了,我们公司不许有你这样的人存在。”
温如杨对杀青很开心,比了个耶,蹿到沙发上继续看。
“好了,他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罗棘安慰但,“我清楚你是什么人。”
“……嗯。”温若菲应了一声。
罗棘正要被即将登场的白熠珑叫走,温若菲又开口道:“你上次说你有女朋友,是骗我的吧?”
罗棘愣了一下,刚才沟通台词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你只是想拒绝我而已,”温若菲故作成熟地笑了笑,“但你不用找这么拙劣的借口。”
“你——”罗棘刚开口,突然被白熠珑搂住肩膀。白熠珑盛气凌人道:“他没骗你,他女朋友就是我。”
这下落到温若菲发懵了:“啊?——”
“而且我俩已经结婚了,”白熠珑举起手让她看罗棘之前送的那枚戒指,“所以准确的来说,我们是夫妻关系。”
空气沉默了片刻,温若菲恼怒地喊道:“表哥!你在干什么!“
“我在自由发挥。”白熠珑一脸无辜,“你不也在自由发挥吗?”
“可是——可是……”温若菲难以反驳。
“可是什么?”白熠珑继续重击,“而且,我摊牌了——罗棘,就是我老婆。他刚才说有女朋友,也是我。”
温若菲惊呆了,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俩。
罗棘觉得丢人死了,低声道:“能不能别跟小孩说那么多啊。”
“我不信!”温若菲说,“你又开始诓人了!”
白熠珑直接按住罗棘脑袋亲在了他嘴上。温如杨兴奋地叫起来,罗棘觉得自己脑袋即将爆炸。
“我老婆,我想亲就亲。”白熠珑说,“而且我警告你温若菲,你今年才十岁,你不能见一个男的长得帅就这么倒贴他。”
罗棘闭上眼缓缓坐到沙发上,不想面对那对兄妹任何一个。
温如杨挪过来,一脸吃瓜的神情:“你和我哥真的结婚了啊?”
罗棘睁开眼,看见他兴奋的脸,比了个“嘘”想让他闭嘴。结果温如杨当这是默认,开始在房间里边跑边叫:“我有嫂子了!我有嫂子了!”
闹剧终止在温若菲大哭。温如杨的叫唤戛然而止,不知所措地看着妹妹。罗棘无奈去哄她:“别哭了菲菲,就算没有你哥咱俩也不可能啊。你还小呢,而且一见钟情真的很不靠谱,一个男的长得好看不代表他人也行——你看你表哥,你觉得他长得好看吗?”
温若菲百忙之中看了白熠珑一眼,白熠珑不想让她继续哭了,讨好地朝她笑了一下。
“还,还行吧……”
“那你觉得他人怎么样?”罗棘这次都不用她回答,就狠狠否定了,“非常差劲,居然还欺负妹妹。”
温若菲共情地点点头。
“所以说,把我当成你另一个表哥就好了。”罗棘很有自知之明的说。
哄好温若菲后就开始吃晚饭,吃完晚饭两人玩了半天还在白熠珑这儿不肯走。白熠珑烦的很,但罗棘很满意,问他俩要不要晚上住这儿。
“要!”温如杨大声答应,并且出馊主意,“男女授受不亲,让菲菲睡地上,我们三个睡床上。”
温茹菲狠狠给了他一拳:“我睡床上,你们三个睡地上才对!”
“没人睡地上,但这里只能有我俩睡觉。”白熠珑威胁道,“回你俩住的地方去。”
“好凶啊表哥,”温若菲翻白眼,“你脾气这么差,罗棘哥哥怎么看上你的?”
“闭嘴,小心我跟姨妈讲你小小年纪恋爱脑,让她禁用你小天才电话手表。”白熠珑威逼利诱,“你们乖乖回去,我就满足你们一个条件。”
“我要去游乐园!”温如杨大声说。
罗棘下意识看了眼白熠珑,正好和他对上目光。
白熠珑微微眯眼:“游乐园?好呀。你俩现在回去睡觉,我们明天就去游乐园。”
“哦耶哦耶哦耶!”温如杨蹦起来,拉住温若菲,“菲菲我们走吧,我想去游乐园!”
罗棘回避了白熠珑的目光,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兴奋。虽然把柄还捏在白熠珑手里,但他至少得从这儿出去转转,才能摸清一个大概的路线为以后做准备。不过白熠珑知道他对环境掌握很在乎,也会想到这点,就看让不让他去了。
温若菲甩开温如杨,若有所思地看着白熠珑和罗棘,突然发问:“表哥,我们住这儿难道会影响你俩晚上干什么事吗?”
“不会!”罗棘脱口而出。
白熠珑把刚张开的嘴闭上,耸耸肩。
“我妈说,成年了才能干少儿不宜的事。”温若菲抱臂,“表哥你还没成年呢。没成年也不能结婚,所以你俩其实没结婚。你都是骗我的。”
“订婚了。”白熠珑看向罗棘,“是不是?”
“……嗯。”罗棘假笑。
温若菲哼了哼,跟温如杨出去了。
一大早罗棘就被门铃吵醒了,想到昨天白熠珑说去游乐园的事,他猛地坐起来,看到白熠珑已经穿好衣服了,站在床边扎头发。
两人对视片刻,白熠珑也没表态,而是去开了门。很快两个小孩就冲了进来,温若菲看见罗棘坐在白熠珑床上刚睡醒的样子,大声质问:“所以你俩还是睡在一起了?!”
“这有什么的,”温如杨嘀咕,“小林来咱家玩我也跟他睡一起啊。”
罗棘对温茹菲莫名的脑回路整无语了,无奈道:“我俩就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你俩出来。”白熠珑不耐烦地赶出去他俩,“在客厅等着。”他关上门,盯了罗棘一会儿。
“一会儿去游乐园……”白熠珑拖长声音,“乖,乖,的,老婆。”
虽然被威胁了,但听到能出去玩罗棘还是很开心。他飞速下床洗漱换衣服,结果临了白熠珑还堵在门口。罗棘搂着他吻上去,把他亲的又有点飘了,才开门出去。
坐到车里罗棘才发现记路有点困难,前面和司机隔断,窗户又贴着颜色很深的膜。车开到市区时他对路还是云里雾里的,在脑海里形不成整体。在擅长的事上栽跟头,烦得他用手敲脑袋。白熠珑问:“怎么了?头疼?”
“……没有。”罗棘放下手端坐。
“这儿的路挺绕的,郊区,又建着不少庄园会所,有好多分岔路。而且你也发现了吧,地图导航有隐私权限认定,你用不了。”白熠珑理解道,“你让我操一次,我把这里的平面设计图给你。”
罗棘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听到最后一句,话全堵肚子里了。
“不过拿到地图好像也没什么用,你能跑到哪里去呢?”白熠珑好整以暇地微笑,“北门后面那座山上有个打猎俱乐部,为了会员的安全全山都有监控安保体系,会员的枪都是真的猎枪;西门外面是养殖研究水域,安保系统比这里还好。”
“行了,行了。”罗棘双手合十告饶,阴阳怪气道,“我不跑了少爷。你神通广大,孙悟空来了都得被你按五行山下。”
白熠珑撇撇嘴:“……我不是少爷。”
“你是我的报应,”罗棘开始嘴炮,“以前我都不信报应的,遇到你我信了。早知道我就应该每天守人行道前面扶老奶奶过马路,给自己积德。虽然抵消不了以前犯的事吧,但没准儿阴德一发力让我那天去天金水阁的路上就被车创死,也好过被你逮住跟你在一起——”
白熠珑气急败坏地抓住他胳膊把他钉在靠背上:“闭嘴,你再说一句试试!”
罗棘就是看准了一会儿到游乐园他没法做什么,就继续嘲讽:“说两句怎么了,我又没骂脏,你着什么急啊?不会是破防了吧?就你这个臭脾气,怪不得之前没谈过恋爱,谁能受得了你。你也就仗着劲儿大能动动手了。要真有一好姑娘跟你结婚,天天供着你跟供祖宗一样,床上又跟疯狗似的,不得两天就被你折磨得自挂东南枝去。也就我皮实,我大度,懒得跟你计较那么多……”
白熠珑完全炸毛了,他对脏话没法熟练使用,斗嘴又斗不过,只能愤怒又委屈地喊:“罗!棘!”
“哎,我在呢,耳朵挺好使的,不用那么大声儿。”罗棘吊儿郎当的嘲讽,“说到底你就一小屁孩子,刚长齐毛儿,比菲菲才大几岁?她想玩过家家,你就真的跟人家争风吃醋宣告主权去。怎么着,赢人家小孩就开心了?满意了?呦,把人家惹哭了,好厉害啊你……”
罗棘突然闭麦,他看到白熠珑掉泪了。
白熠珑这辈子自从断奶就很少哭过了,他从小被众星捧月,父母又有求必应,也没得过什么重难病,很少有委屈害怕这些负面情绪。上一次哭是因为罗棘网恋消失,这次是因为罗棘嫌弃他的意味太强烈了,加上他觉得自己已经退让很多,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
他不好意思让罗棘看见他哭,表情还努力维持着,就是泪止不住,抹了又掉抹了又掉,最后破防地把罗棘抓过来,埋在人肩上哭。
罗棘懵了。他不知道白熠珑在哭什么,之前他骂白熠珑的话都比现在更脏。一方面他觉得莫名其妙,一方面又怕后果是他难以想象的。再加上白熠珑长得好看,哭起来也我见犹怜的,是个人都觉得心软,罗棘也一样。他只好伸手拍一拍白熠珑:“……别哭了,你怎么…开不起玩笑呢。我刚才都……瞎说的。”
白熠珑趴在罗棘肩头。一瞬间罗棘有种在哄美貌老婆的快感,头一次心甘情愿地摸摸白熠珑的头:“别哭了,我错了,我真不是那意思。”
“你、你给我等着。”白熠珑抽噎道。
他现在说这话一点儿气势也没有,罗棘压根不怕:“不哭了,你这么漂亮,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白熠珑锤了他一下:“你再说一遍。”
罗棘忍不住笑起来,嘴上哄着他:“好看,还是好看,就是没不哭的时候漂亮,所以别哭了。”
白熠珑刚平复就到游乐园了,下车时眼睛鼻头还发红。温若菲发现了,惊讶地问:“表哥,你怎么了?你哭了吗?”
白熠珑没说话,冷着脸在手机上买票。
温若菲还没见过白熠珑哭,她觉得白熠珑总是霸道又不耐烦,潜意识里认为只有他把别人弄哭的份儿,于是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样,看向罗棘追问:“表哥是不是哭了?为什么?你把我表哥弄哭的吗?”
“他没哭,刚才在车上喝水呛了一口。”罗棘面不改色,拍拍她脑袋,“去叫杨杨过来,我们要进去了。”
白熠珑不想跟两个小孩玩,一进去就嘱咐保姆和司机看着他俩,自己要拉着罗棘走。温若菲不肯,抱着罗棘不放手。白熠珑说要去鬼屋玩,想吓走温若菲。但温若菲仰起脸对罗棘说:“你会保护我的吧,罗棘哥哥。”
“我要玩跳楼机!”温如杨在旁边叫,“你们谁跟我玩跳楼机!”
罗棘被缠的没办法,举手报名:“我玩跳楼机!”他挣脱温若菲和白熠珑,和温如杨一起奔去玩跳楼机了。
因为温若菲和白熠珑种种分歧,这一天的行程安排都掌握在温如杨手里。一直到最后去坐大摩天轮,温若菲嚷嚷着要和罗棘单独坐同一个。白熠珑沉着脸要拒绝,罗棘受不了了:“人一小孩儿想跟我坐个摩天轮怎么了?一天了,白熠珑,一直摆着张脸,你有必要吗?”
白熠珑愣愣地看着他,趁这个当儿,罗棘被温若菲拉着一脚踏进刚来的包厢,关门走了。
“小珑,快进去啊。”司机示意白熠珑上下一个。
“不…”白熠珑面无表情道,“不想玩了。”
明明就是情侣才会一起坐的摩天轮啊。白熠珑咬着下唇,手紧紧地攥着。如果是爸爸妈妈,肯定不管怎么样都会一起坐的,才不会因为谁想跟他们其中一人坐就妥协分开了。可是为什么只要他不抓紧罗棘,罗棘就会跑掉。
他不想离开罗棘,但是罗棘不光不会离不开他,还总想着跑掉。要不是罪证还在他这里拿着,罗棘早就跑了,跟以前一样……说消失就消失。
怎么,怎么才能让罗棘离不开我?白熠珑整个人都陷进这个问题的漩涡里,脑子里疯狂运转着乱七八糟又极端的想法。废掉他的腿,让他只能坐轮椅?想去哪里只能哀求我,让我抱着他去——但如果他跑了,他找别人呢?仍然可以被代替……那洗脑、调教呢?让他变成一条狗,只能对我摇尾乞怜……还是给他定期注射点东西,让他……
他不知道想了多久,全身都僵直地矗在那里,直到一道声音传来——
“白熠珑!”
白熠珑抬起头,看着罗棘下了摩天轮,直直朝他跑来。
“我让阿姨带他俩去买冰激凌吃了,走吧,我们两个去坐摩天轮。”罗棘抓住他的手,拉着他重新排摩天轮,“你就让一让菲菲嘛,她过几天就走了。其实她是想跟你玩的,你知道吗?她刚才跟我说,她一直缠着我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因为你总是不理他们,不跟他们玩。”
白熠珑没说话,但是刚才冷掉的心好像慢慢回温了。温度从被罗棘抓住的那只手,一点点蔓延到心上。
“你怎么不说话,”罗棘看了看他,“又生气了?”
“……没有。”白熠珑抱住他,无视周围人惊讶的目光,满足地亲了亲罗棘,“你真好,老婆。”
罗棘心里暗暗松口气。
他本来就没想再跟白熠珑坐一次摩天轮,但是坐到一半他收到了司机的微信消息。
[小罗,小珑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你一会要不哄哄他,别让他在这里闹起来。]
[好。]罗棘只能回道。
接下来的日子白熠珑消停了不少,他的工作多了起来,加上学业的任务,基本上都在工作的房间里待着。他提出过让罗棘陪他一起,但是罗棘觉得这简直不可理喻,一直没答应,白熠珑一提他就转移话题。
只要不被白熠珑一直盯着,就算天天陪两个小孩玩,罗棘也有机会尝试联系他为数不多还算信得过的人之一,程百柯。程百柯曾经跟他一起混过诈骗集团,但后来退出,在他混道的舅舅手下做事去了。罗棘出卖集团留的后手有一部分就是靠程百柯接应。事成后程百柯也拿到了一笔不小的数目,当时两人还约定改天一聚。
白熠珑不许罗棘再联系之前跟诈骗案有关的人,几乎把罗棘的联系人都清空了。罗棘不敢再用暴露过的号码以及相关的联系方式。他有一个备用的手机卡藏在手机壳的一个小机关里,一直没被白熠珑发现。这几天他就在捣鼓这个号码,成功从脑子里仅存的信息中联系到程百柯。
程百柯有联系过他,但是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删了,还推断过罗棘是不是被人报复出事了。这次罗棘突然发消息,程百柯有点吃惊:[你真是喆子?]
小时候上户口的时候罗棘原本该叫“罗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户口本上写的是罗棘。即便如此,老家的大人还是总叫他“喆子”,只有跟他认识早的知道这个小名。
[是我,程哥。我最近出了点事。]
[什么事?他们有人去报复你了?我之前给你发消息,发现你把我给删了。我还托人去打听你,除了说你去南边了,其他什么也没打听到。]
[不是他们,但是说来话长。总之我现在没有什么人身自由,之前的联系方式也被监视了,我需要你帮我。]
[怎么帮,你说,需要钱吗?]
[不知道,现在拿不准。程哥,你帮我看一下我所有账户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吧。]
“哥哥,哥哥!”温如杨拿着飞机模型过来找他,“你看帅不帅!”
罗棘迅速锁屏:“……帅!”
“你在干什么啊哥哥?”温如杨问,“刚才我在那屋叫了半天你都不说话。”
“玩手机,没听到。”罗棘说。
“你在看什么?”温若菲闻言蹦到他身边,拿起他的手机要看,结果有锁屏密码,“我也想看。”
“没看什么,就刷视频。”罗棘伸手要把手机拿过来,结果温若菲跑开了。她笑着往白熠珑的工作室跑:“你不让我看我就让表哥解锁!”
白熠珑是知道密码的。罗棘心一紧,故作淡定道:“好啊,你跟他一拨,那我以后不跟你玩了。”
温若菲吃这一套,又蹦回来:“我不跟他一拨,哥哥,你让我看看。”
罗棘趁她不注意把手机抽回来:“不让看。”
温若菲作势要打他,他一路跑到三楼。三楼是观影厅,很黑,温若菲不敢上去,叫嚣着让他下来。罗棘只能趁这个空隙看了眼手机。
[都被冻结了,兄弟,怎么回事啊?]
[先不说了程哥,改天有机会再讲。别让别人知道我这个号。]
罗棘发完,迅速把手机卡换下来装回暗槽里,这才松口气,下楼去找温若菲。
晚上吃饭的时候,白熠珑说:“今天小姨打电话了,说明天下午让你俩回去。给你俩报了暑假游泳班,后天就开始上课了。”
兄妹俩有点不开心。温如杨说:“回去没意思,罗棘哥哥能不能去我们家住?”
“对啊,去我们家住吧。”温若菲起哄道。
“还没跟我玩儿腻吗?”罗棘笑起来,他头次知道自己这么招小孩喜欢,“咱仨这几天基本上天天粘一起。”
“可是你总在玩手机!”温如杨点名批评。
“就是就是,下午的时候杨杨一直叫你你都没听见!”温若菲插刀,“而且你还不让我看你在玩什么!”
罗棘笑不出来了——怎么什么都说啊你们俩!
白熠珑本来兴趣缺缺地低头吃着,听到这话抬起头:“所以最后看到了吗?”
“没有。”温若菲摇头撅嘴,“他从我手里抢过来了,还跑到了三楼去躲我。”
“逗你玩儿呢嘛。”罗棘背后已经出冷汗了,但脸上还很轻松地调侃,“你敢上三楼我就给你看。”
温若菲“切”了一声。白熠珑没什么反应,继续吃饭。
罗棘以为这事就结束了。结果吃完饭后,白熠珑问俩小孩:“最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温如杨举手:“战机模型!”
温若菲想了想:“有台单反相机,妈妈不给我买。”
“现在,回你俩住的那个楼自己玩儿去。明天你俩走的时候我就能送到。”白熠珑拍拍手,“去吧。”
兄妹俩一脸兴奋地回去了。罗棘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手机拿过来。”白熠珑朝罗棘伸出手,“我看一眼。”
如果白熠珑仔细调查,很容易就能发现他这个备用号。为了不让他查太细,罗棘只能配合:“没必要吧。”
白熠珑看了看,突然问:“给你换个手机吧,怎么样?”
“…不用。”罗棘心里突突的,“这个我年初刚换的,用的顺手。”
“你的屏幕时间显示,中午那段时间你在用微信。”白熠珑说,“但是微信上没有任何新消息。”
“……我翻了下之前的聊天记录。”罗棘假装生气道,“我的社交基本上都被你断掉了,回顾一下也不行?”
白熠珑冷哼一声:“不然你再去发展一下老本行?”
罗棘嘟囔道:“我没意见。”
白熠珑把手机还给他:“我把锁屏密码关了,不许再设密码。”
“凭什么?”罗棘叫道。
“你有鬼。”白熠珑语气很笃定,“不愿意讲的话,最好藏的严严实实的,别被我知道。”
“关就关,你怎么总疑神疑鬼的。”罗棘感觉自己招架不住了,起身往沙发走,“小小年纪,疑心太重不好,知道不。”
他随便抽了本被小孩乱扔到沙发上的书翻看,脑子里盘旋着白熠珑会怎么调查,多久能调查出来,以及调查出来又会怎么样。他全神贯注地想着,完全没注意白熠珑的靠近。突然耳朵后有热气洒上来,罗棘吓得抖了一下,白熠珑从背后贴住他,手臂攀上他的手臂。“这是什么书?”白熠珑的手覆在罗棘的手上,提起封面看了一眼,“魔法宠物店……看这个干嘛?”
“好奇。”罗棘压根儿没在意自己拿的什么书。
白熠珑从罗棘的脖子开始亲,一连串细碎的吻,一直亲到他耳根。手臂交叠在罗棘身前,紧紧地抱住。
他带着一种发泄的情绪,手臂越收越紧,好像要把罗棘按进自己的身体里。罗棘感觉肋骨都快被摁折了,用手肘往后抵抵:“疼。”
白熠珑不听,还是在收紧。罗棘越抵抗越疼,只好松了力:“你想勒死我啊。”
“你要是被我勒死了就好了。”白熠珑轻声道,“要是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就好了……好安心。”
罗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以他这段时间对白熠珑的了解,他觉得白熠珑没在开玩笑。白熠珑精神有没有问题难说,但他心理绝对不正常。既然说了这个话,那至少在这时,白熠珑多多少少就是这么想的。
“……杀人犯法,”罗棘强调,“把我杀了你也得死。”
“我也去死。”白熠珑说,“我们死在一起,永恒就达成了。”
“不要,我还不想死。”罗棘坚定道,而且死也不要跟白熠珑死一起。他潜意识觉得白熠珑变鬼也会是那种很难缠的厉鬼,跟他死一起肯定没什么好事。
“你死了才能完全成为我的。”白熠珑喃喃道,好像在自言自语。
“……那就没意思了,白熠珑。你清醒一点。”罗棘生怕他什么时候从背后来一刀,“尸体就跟随便一个什么东西一样,就是死物,不会主动也没有温度。”
白熠珑松了力度,罗棘试着把身体扭向他,然后吻住他的嘴。白熠珑捧住他的脸,吻技比第一次好多了。
一吻结束,罗棘教育他:“我要是变成尸体,你就没这待遇了。”
白熠珑笑了笑,又抱住他,下巴垫在他肩上。罗棘看见他金色的长发像河流一样在灯光下熠熠发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好漂亮……”
他玩起来白熠珑的头发,半晌收手时才注意到,白熠珑的呼吸已经变得轻浅而平缓——他趴在他肩头睡着了。
程百柯已经联系上了,那目前最关键的就是销毁罪证。白熠珑之前说结婚就销毁,罗棘只是看到了罪证还能被销毁的希望,但他绝对不会放任事态真发展到和白熠珑结婚。如果他上了白熠珑的户口本,摆脱白熠珑的难度会再升一级。
所以当白熠珑再一次问罗棘要不要陪他工作时,罗棘迟疑片刻后同意了。白熠珑很开心,拉着罗棘去二层,向他展示。
二层是半开放的,它一部分和一层的大厅打通,可以站在扶手处俯瞰整个大厅。往里走是一个边缘形状不规则的大房间。
里面入眼是一处很简单的地方:大面积的白色和装点作用的灰色;一张弧形大桌子,桌上一台电脑,桌前两把椅子;入门有直饮水装置,旁边一个书架,整齐排列着几本学术书。除此之外什么也没了,比一层大厅还空荡直白。
罗棘看着就觉得无聊:“连个绿植也没有……”还不如他刚进集团时那个小办公室呢。
“我一般只在这儿上课。”白熠珑伸手推开墙上的一道隐形门,“这里这里。”
罗棘刚走进去,就被大片大片的黑色镇住了。天花板、墙壁和地板都是黑色的。这里的层高相比外面的房间高了很多,而且没有和上层打通,光源来自隐藏的灯带,在心理上给人很沉重的感觉。
玄关处还有一道门,罗棘没看清白熠珑是用什么打开的,只听见一声电子音,接着自动向墙内收进去。门后黑漆漆的,但白熠珑示意罗棘进来。
罗棘本能地感觉不安,这种环境太封闭了,这么黑黑,又有道很难打开的门,要是他能选择肯定不会进。
地是软的,并且感觉又堆着什么抱枕盖毯的,有点难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香气,稍微安抚了罗棘发毛的心。门在背后合上,这时白熠珑才拉开窗帘,空间被照亮了一点。
很难想象,这个空间里没有桌子、椅子、沙发、柜子等等常见且必用的家具,但书、文件、游戏机、耳机、抱枕、盖毯什么的散落一地,乱七八糟。旁边还立着一个类似游乐园积木吊床的装置,上面堆着零食。有一面墙是投影屏,前面还放着台开机的电脑和音响等其他电子设备,在角落幽幽发光。
罗棘被这一片混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与其说是工作室,不如说是秘密基地。它让罗棘有种自己是外来者的闯入感。比起白熠珑简单有序的房间,这里似乎更能提现他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不过罗棘在震惊中也分析不出来什么,只是张大嘴,想说什么说不出来,于是又闭上。
“你喜欢这里吗老婆?”白熠珑开心地拽他去看那片积木吊床,“躺里面会很舒服。”
罗棘发现积木是毛绒绒的,伸手摸了摸,软的。不同形状的积木搭建成一个结构有点复杂的、类似乐高的东西,看起来还挺有意思。
“喜欢。”罗棘捧场道。
白熠珑抱住他躺倒在吊床上,随手拿起一包薯片递给罗棘。他现在满心幸福,这个房间他还没邀请别人进来过,罗棘是第一个进来的。舒服的空间、陪伴的爱人,白熠珑简直要满足得荡漾起来了。
但罗棘不怎么开心,他一边吃薯片,一边想哪台电脑存放罪证的可能性最大。他倾向于这里的电脑,但不在电脑里,在白熠珑的某个u盘或者其他电子设备存着里也很有可能。
“老婆,我们结婚那天晚上来这里住好不好。”白熠珑兴奋道,“然后那套婚房,我们一起决定装修风格。我是不是还没给你看过那套房子的结构图?”
他说着就跑下去,去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很快翻到一个文件夹。
罗棘看着他这么开心,一时间也有点被感染。白熠珑坐到他旁边,摊开设计图:“锵锵!这都是我一手操刀的!”
金色的长发流水一样淌到图纸上,白熠珑现在没功夫管头发,不耐烦的捋到身后去。罗棘见状拿下他手腕上的皮圈,帮他绑了个高马尾。
白熠珑晃晃脑袋,发现他绑的还挺好:“你怎么会绑头发?”
“……以前帮忙照顾过朋友妹妹。”罗棘胡诌道。
“哪种照顾?”白熠珑笑了一下。
“就…正常照顾啊。”罗棘有点虚。
白熠珑抬头看他:“没关系老婆,你之前的那些事我都不计较了。以后我们两个好好过就可以。”
罗棘听完感觉自己被雷劈了——这是什么话…怎么听得这么变扭!罗棘心里抓狂,说得好像他俩已经结婚很多年然后他出轨了一样……白熠珑有没有什么心理医生能给他治治病啊,他爸妈就不担心他这种精神状态吗?!
罗棘对房子设计不感兴趣,他对住所这方面一点儿不挑剔。从小他就开始隔三差五换地方住,没有什么家的概念,住所对他来说更像防空洞,起隐藏和避难作用,同时还要好跑。所以他的随身东西也很少,缺什么买什么是常态。
他心不在焉地听着白熠珑讲图纸。白熠珑问要不要在花园里种绿植,他说都行;问要不要养宠物,他说都行;要不要一二层打通一部分,他说都行。白熠珑顿了顿,问道:“要不要做爱?”
“都行……”罗棘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不要!”
白熠珑把图纸扔下去,扑到罗棘身上压住他:“同意了同意了,来吧。”
吊床太软,罗棘使不上力,白熠珑很顺利地就把他制住脱了衣服。罗棘只能来软的:“冷气开得太低了老公,拿条被子上来好不好。”
白熠珑下去拿盖毯。罗棘一个打挺起来就往门口蹿,结果蹿到门口发现门跟一堵平滑的墙一样,根本不知道从哪儿打开。白熠珑慢条斯理地翻出来一个盒子,朝罗棘逼近:“一点儿也学不乖。”
罗棘蹲到角落,仰着脸讨好道:“老公,我们都快结婚了,能不能等到结婚那天晚上再做啊。”
“我们已经结婚了,”白熠珑也蹲下,打开盒子,拿出来一条很漂亮的布带,上面还有繁杂的刺绣花纹,“爸妈都认可了,你也住进来了。结婚证和婚礼不就是一个仪式嘛,不重要。”
“那你就把电子文件都销毁,你说结婚就销毁的。”罗棘盯着布带,把抱着腿的手收回怀里了。
“好呀。”白熠珑的手摸上他的小腿,“操完我就删。”
“删了你再…删了再做。”罗棘绷着腿。
“删一部分。”白熠珑讨价还价,“下次做再删。”
“我们的感情也不太纯粹了吧老公……”罗棘想笑笑不出,“这不就成交易了吗?”
白熠珑顿了顿,歪起头盯着他:“那你爱我吗?”
“我爱你。”罗棘笃定道,“你这么漂亮,家世又好,性格……性格也挺可爱的,我打着灯笼找都找不到。”
白熠珑不说话,好像在思考着。
“老公,你现在对我了如指掌的,我一辈子都跟你绑一起了,有什么担心的啊。”罗棘说,“我已经改过自新了,总不能让之前那些事挡在我们之间一辈子吧。”他看白熠珑神情有松动,甚至慢慢跪坐下来,凑过去亲亲白熠珑的脸:“你删了吧老公,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永远?”白熠珑的脸上浮起红晕,睫毛轻颤,红润的嘴唇也微微张开,充满爱意地看着他,但漂亮的眼睛里涌动着一股极端的狂热,犹如美丽的伪装即将崩裂的邪神,“死了我们也在一起,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也在一起——永远、永远在一起?你发誓。”他的手用力地抓住罗棘的肩膀,好像要把他禁锢在手掌间一样。
要不是为了销毁罪证,罗棘早吓跑了,甚至他都有点不敢承诺——万一人确实有来生怎么办?不会真的要死了还被白熠珑纠缠吧。
“……永远。”罗棘咬咬牙,如果这辈子都逃不出去,还说什么下辈子,“我永远跟你在一起,我发誓。”
白熠珑紧紧抱住他,如同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一样:“我爱你,我永远跟你在一起,我发誓。我绝不背叛你,你也不能背叛我,背叛的人,生不如死,死不超生,万劫不复。”
白熠珑发的誓太毒了。罗棘看着他真的打开了电脑要删文件都开心不起来。他心虚得手脚冰凉,特别想看点“相信科学,破除迷信”这一类的视频缓缓。
“就是这些了。”白熠珑把鼠标塞罗棘手里,邀功似的看着他,“你看全不全,老婆。”
罗棘回过神来,认真看了一遍——比他脑子里记得还全,妈的。
“光删除不管用吧?怎么彻底销毁?”罗棘问。
“数据擦除。”白熠珑点开一个软件,开始操作,“要是还不放心的话——”
他站起来,从那堆积木里翻出来之前那把短刀,然后走到电脑前,抬臂狠狠地刺了进去,并且连续刺了好几刀。电脑瞬间报废。
罗棘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一动不敢动。
“硬盘报废了,里面的所有数据都不存在了。”白熠珑把刀收回去,“够了吗,老婆?”
罗棘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很高兴地把心里的石头放下的,但是实际却一点儿安心的感觉都没有,甚至更悬了。他没想到白熠珑销毁的这么干脆,干脆得有点……过头。
“…那你电脑里其他文件怎么办?”罗棘问,“这不就都没了吗?”
“不重要,”白熠珑说,“缺什么再想办法补就好了。而且我也没什么非有不可的文件。”他朝罗棘微微一笑,“不然的话,老婆你不会放心的,对吧。”
罗棘现在也不怎么放心。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觉得很忐忑,但他心里安慰自己事情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罪证被销毁,接下来就是联系程百柯跑出去了。
白熠珑又拿起布条,罗棘看到有点害怕:“不用绑……这次我不乱动了。”
白熠珑亲亲他,还是抓住他的双手绑在一起了:“会有点疼,怕你乱动伤到自己。”
“怎么会伤到——”罗棘便扭地动了动,就看到白熠珑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银色的、棋子大小的东西和一根细细的小棒,“这是什么?”
“让你更舒服一点的东西呀,老婆。”白熠珑笑了一下,“我先想吃逼,好不好。”
这种怪异不管多少次,罗棘还是适应不了。他的手被绑着,只能羞耻地挡在脸前,尽量不让自己看到那个金色脑袋埋在腿间。白熠珑吃得津津有味,啧啧作响。他又咬住深红色的小核,用牙齿轻轻磨着,感受到罗棘双腿在颤抖,忍不住把腿掰得更开了点。
“别咬……”罗棘抵抗着白熠珑的力度,忍不住想夹腿,“疼……”
白熠珑当然不会听,咬得更重了。他一直在脑子里想着给阴蒂穿环的样子,光想下面就硬得不行。感觉到罗棘快高潮时,他不再折腾小核,舔进了阴道里,舌头舔过甬道的褶皱。罗棘的腰突然挺了一下,便高潮射了出来。
白熠珑被颜射,仍然一脸迷恋的痴态,抬起头向罗棘撒娇:“老婆,我吃得你是不是很爽?”
罗棘并上腿,不敢看他:“我都射了还问什么啊……”
“那你爽过,就到我啦。”白熠珑擦了把脸,甜甜地笑起来。他伸出一根手指插在罗棘湿淋淋的小逼里,小逼还是太紧,罗棘有点疼,夹的更紧了。“放松老婆。”白熠珑抽出来手指,带着液体朝罗棘后面探去。
他没怎么扩张,手指在后面的甬道里按着,有了上次的经验,很快找到了那个一按罗棘就跟过电似的点,然后把银色棋子一样的东西推进到那里。棋子吸附在罗棘的前列腺上,带着一定的震动频率,罗棘瞬间有了快感,腰软下去,前面也开始再次抬头。
这时白熠珑又拿起了那根小棒,他扶起罗棘的阴茎,准备把小棒插进马眼里。罗棘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恐惧地叫起来:“不要!我害怕……”
但命根子就在白熠珑手里,他也没法挣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熠珑把小棒一点一点地推了进去。强烈的刺激让罗棘的腰又挺了起来,上半身也弓起来:“老公,别这样,好痛啊……”
“总不能一直射嘛。”白熠珑把小棒完全插了进去,留下外面的环,“老婆还是用小逼高潮比较好。”
马眼棒也有一定的频率刺激,罗棘被前后双重快感折磨地忍不住扭起了腰。白熠珑抚摸着他的腿:“好可爱啊老婆,骚骚的。”
“……闭嘴。”罗棘忍着体内翻腾的快感。
白熠珑伸手,手指轻轻扒开罗棘小逼的缝,然后把阴茎慢慢插了进去。
在快感的抚慰下,罗棘咬着下唇忍住了没叫痛。但白熠珑一进去就不太有耐心了,好久没做,快感直接在他脑子里炸开,于是再一次直接整个捅了进去。罗棘破功:“疼!我操,你慢点……”
“太爽了老婆,对不起。”白熠珑嘴上认错很快,但是身下快速地抽出一段又重重地撞进来,捣得罗棘整个人都往前挪了一点,“真好操啊老婆,我都想住你逼里了,我能不能一直插着你的逼啊。”
“闭嘴!”罗棘脸色通红,要不是手被绑着他一定要扇白熠珑一巴掌,“你他妈操就操……啊……别说废话……”
很难形容的强烈感觉,罗棘觉得又爽又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随着撞击闷哼两声。白熠珑不喜欢他这么安静,于是一边操着一边低下头,把罗棘的乳头吃进嘴了。他又舔又咬,罗棘身上几乎所有地方都在受刺激,小逼直接高潮了。
高潮后他全身都在痉挛,但没有一处刺激停下,惹得他终于叫起来:“不行了老公……停一下啊啊啊!难受、停……啊!难、难受啊……老公……”
白熠珑恶劣地撞得更深:“你叫主人,求我慢点。”
罗棘很讨厌这种擦边s的称呼,觉得一旦开了头白熠珑会再得寸进尺,于是紧紧咬住下唇,不肯出声了。
白熠珑没想到他这么有骨气,被逗笑了:“老婆你太有原则了。”他把罗棘后面的道具频率调到了最大,然后在他身下垫了个抱枕,开始更狠地操起来,直直往罗棘的子宫口撞去。
“唔!”罗棘被突然巨大的刺激弄得绷直了身子开始痉挛,他上半身只有一个支点着力,下半身又被白熠珑控制着,被垫高的那一处所有感觉都被放大了,终于忍不住叫出来:“别操了!别操了……求求你……要坏掉了、坏、坏掉了啊啊啊啊!!好难受……”
“叫主人。”白熠珑用手掐住他的奶头,搓揉玩弄,“快点。叫主人我们就停一下。”
“不要呜呜呜……老公,老公你最好了、啊!!难受,难受……求求你了老公……”
罗棘感觉自己又要高潮了。高潮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一种快感,而是一种酷刑。高潮就意味着他又会在异常敏感的余韵里备受折磨,接着为下一次的高潮做生理准备。
但他还是不愿意叫主人,在他的认知中,这个词和s紧密相关,生怕这就是开启白熠珑s癖好的大门。
罗棘只能调动最后一点力气挣扎起来,想往后挪来避免高潮:“慢点……”
白熠珑让他往后撤了撤,然后抓着他的腰狠狠地操了进去,龟头直接闯进了子宫。罗棘一瞬间瘫软在地毯上,大口喘息起来:“呃啊……妈的,痛啊……”
白熠珑一点儿不收敛,甚至托起罗棘上半身,让他坐在自己腰上,稍微撤出一段后松手,让罗棘凭着重力子宫再次被顶开,套在了白熠珑的阴茎上。剧烈的刺激夹杂着痛爽酸胀,从子宫迅速遍布罗棘全身。罗棘仰头张开嘴,但是完全失声了。白熠珑看他这样欲火更盛,于是就一直这么玩。汗水和泪水顺着罗棘面部流畅的轮廓滑下来,从下巴颏滴落。他的身体性感又凄惨地随着白熠珑的动作晃动,最后脱力倒在了白熠珑的身上。
白熠珑在罗棘子宫里射了出来,满足地在他脖子和肩背上咬着。罗棘被咬痛,忍不住扯了下他的头发。本来梳好的高马尾也松散了,白熠珑扯下发圈随手扔到一旁,把罗棘抱坐起来,自己跪在他面前从嘴一路亲到胸上。他亲完了看着罗棘,罗棘双眼失神,目光涣散着不知道在看哪里,手还被绑在一起无力地垂下,腿大开着坐在抱枕上,小逼流出来精液和潮喷的液体。
白熠珑又硬了,他把罗棘的手解开,抱起他走到积木那里,放到了吊床上。吊床晃着,罗棘稍微回了些神,看到白熠珑又靠近,以为他要亲亲,习惯性张开手臂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结果白熠珑就着刚才湿滑的液体,又一下子插了进去。
“啊……”罗棘的目光更涣散了,他努力想把意识凝聚起来,试图结束这一切,“主人……主人,别操我了……”
白熠珑本来在亲他的耳朵,听到这话忍不住闷声笑起来。他撑起身,看见罗棘已经聚不起来精神了,像坏掉的玩偶一样微张着嘴,眉头也微微皱着,忍耐又困惑的傻样。
“你叫我主人,那你是我的什么?”白熠珑问道。
罗棘反应不过来了:“……不知道……”
白熠珑想了想,他不喜欢用侮辱性的词汇,罗棘很好看,很机灵,虽然总是喂不熟的样子,但是还是被他养在身边了,于是他亲亲罗棘的鼻尖,说:“你是我的小猫。”
“……”罗棘没应声,被依然持续不断的快感和疼痛干扰着心神。
白熠珑抓起他的手,把手贴在他小腹处,接着狠狠一顶。罗棘感觉到小腹被明显顶出来一块,这才害怕地回了回神:“我要死了!……”
“怎么会死呢老婆,只要我活着,不会让你死的。”白熠珑把他的手按在那里,继续恶劣地顶弄着,“你说你是谁?是不是小猫。”
“是……”罗棘喘息着,带着哭腔,“我是小猫……”
白熠珑硬得受不了,放开他的手猛烈操干起来。罗棘想撑起来身体让自己舒服点,但又被撞的摔在吊床上,反复几次最后放弃了,只能哭着去搂白熠珑的脖子:“主人,主人别操我了……我真的快不行了呜呜呜……肚子疼……要被顶破了……”
“你把我换成小猫。”白熠珑亲亲他,“不要说我,说小猫。”
罗棘迟钝的脑子反应了会儿:“我…小猫?……啊!痛、痛……主人、主人别操小猫了,小猫肚子好痛……小猫——啊!”
白熠珑吻住他的嘴,射进了他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