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在一处,房里寂静无声,只有宝珠在帘外听候使唤。
不知道李绮节在帘后鼓捣什么,看到孙天佑进门时,宝珠忽然大惊失色,脸颊飞红,支支吾吾道:“我去看看灶房里的藕汤煨好了没有!”
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逐她似的,飞也似的钻出里间,一溜烟跑远。
孙天佑莫名其妙,“宝珠怎么了?”
里间无人应答,他掀开珠帘,抬头的那一瞬间,刹时愣住,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灯笼外面额外罩了一层刺绣妆花纱,灯光透过薄如蝉翼的纱罩,影影幢幢,似雾非雾,笼下一室袅娜缱绻。
朦胧浅淡的光晕中,李绮节散着一头乌黑长发,斜靠在暖榻上,三千青丝如水流轻泻,肩上松松披一件光彩绮丽的锦绸斗篷,散开的衣襟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半截还滚动着晶莹水滴的雪白酥胸。一双欺霜赛雪、凝脂洁白的**从斗篷底下斜斜伸出,横在石榴红五彩缠枝四季花卉锦缎上,红的艳红,白的雪白,花团锦簇,交相辉映,衬得横躺在上面的娇娘愈显诱人。
李绮节眼带桃花,唇角含笑,双颊微晕,犹如朝霞映雪,比平时凭添几分妩媚,两条刺绣镶边系带在纤纤十指间缠绕,只需轻轻一拉,便可见春光外漏。
显然,她全身上下只着一件斗篷,底下未着寸缕。
这一副活/色/生/香的旖旎情景,仿佛寂静的夜空中,忽然炸响一线雪亮闪电,轰隆隆的雷声呼啸而来,卷走孙天佑的所有神智。
他连衣裳都来不及脱,几步抢上前,抱起桃腮红透,却坚持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恶狠狠瞪着他、故作潇洒的小娘子,指尖轻轻一挑,单手解开系带。
温香软玉,霎时满怀。
双臂像铁铸的一般,牢牢把人按在身下,恨不能把她嵌进自己的血肉里。可她那么软,那么娇,比云朵儿轻柔,比花瓣儿鲜嫩,动情时潮湿的肌肤透着细腻的粉色,仿佛随时能掐出汁水。
狂放的动作渐渐舒缓下来,生怕弄疼她。
又觉得不满足,心底的欲/望叫嚣着,想看她彻底抛却一切,被自己送上极致的巅峰。
一开始,李绮节是乐得看孙天佑失态的,她精心布置一番,不就是为了引他情动吗?
但很快她就后悔了。
男人是宠不得的。
她只是灵机一动,想满足一下他的恶趣味、为他换个装而已。为什么最后却变成倚在他的胸膛里哭泣讨饶?
明明她都示弱了,他还不放过她,把她抱在怀里揉来蹭去。滚烫的唇在她的额心、眉尖、脸颊、唇上、耳畔流连徘徊,粗野的气息喷洒在颈边,像是要把她融化成一汪温水。
她浑身汗湿,骨筋酥软,完全靠他的双臂架着,才没仰面倒下去。
从榻上换到拔步床里,李绮节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像一团摊开的软泥,任孙天佑用温热的布巾擦洗。
软榻凌乱不堪,木案、果盘、茶碟、软枕跌落一地,绸缎**的一团糟。
李绮节迷迷糊糊间发出几声撒娇的哼哼声,指使孙天佑去侧间收拾软榻——至少得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到地上的斗篷捡起来!
孙天佑听着她娇蛮的抱怨声,眸光微沉。
火热的胸膛再次俯身压下。
一夜锦被翻卷,铜钩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