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让刘健看到了随性肆意之外的面孔,刘健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就答应了焦适之的请求。
朱厚照停下脚步站在焦适之面前,发觉适之并不敢抬头看他,便知道他心里还是愧疚的。以适之的性格,怕是担忧他以为他背叛了他,自从与朝臣关系更加恶劣,更担忧他与他离心离德。
可他怎么可能会怀疑他?
朱厚照心里轻笑,然面上不显,依旧是刚才那副模样。他低哑着声音逼问道:“难道你寻上门去时,真的没有抱着其他想法?”
“没有!”
焦适之猛地抬头,眼眸一片亮色,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皇上,您可以怀疑我的一切,然唯有这一片忠心,卑职始终未变!”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自称又下意识变成了卑职。然而彼此两人都没有发觉这个小小的问题。朱厚照震撼于焦适之脱口而出的话语中的浓郁情感,情不自禁地往前踏了一步,却见焦适之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皇上,刚才失礼了。”
焦适之重新低下头去,内敛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朱厚照的右手紧握成拳,却没有任何动作。只听见他说道:“适之,我从未怀疑过你的忠心,刚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焦适之的身体颤抖了一瞬,没有抬头,低柔的声音传来,“皇上,对卑职,您永远不必说这个词语。”
他受不住。
朱厚照抿唇,眨了眨眼眸,朗声说道:“适之,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不是让你再也不要自称卑职吗?怎么又变成这个?我要罚你。”
焦适之很快也收敛了情绪,笑着说道:“皇上,您说说看,但却不能太过分啦,不然我可受不住。”今夜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很温柔,带着平常难以得见的情感流露。或许是怕皇上不能感知到他的情绪,又产生什么误解。
朱厚照的眼睛在屋内看了一圈,露出个坏笑,“适之,你把你的剑给我。”
焦适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悬在腰间的剑,解下递给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皇上,“皇上想用它做些什么?”
“这剑是适之母亲的遗物,我自然不会对它做什么。我便罚你不用剑,舞完一套剑势。”朱厚照用着剑柄轻轻顶了顶下颔,含笑说道。焦适之对这把剑如何珍爱,朱厚照一直看在眼里,爱屋及乌,也觉得这剑莫名珍贵起来,不敢令它有任何损伤。
焦适之愕然了片刻,视线在皇上与他手里的剑打了几个转,无奈说道:“皇上,若是那姿势不堪入目,还请之后皇上不要告知我,自己默默知道就好。”
朱厚照笑眯眯地点头,“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