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今日太子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刘滔来报的时候弘治帝还有些难以置信。
他挥挥手算是暂停了今日的议事,原本便已经陷入僵局,正好也让他们休息休息。弘治帝很体谅人,还嘱咐刘滔给他们几个上糕点垫垫肚子,方才到了隔壁去。
谢迁伸手捏了捏脖颈,一直垂着头看东西,让他全身都僵直起来,每逢此时他便万分佩服刘健,他的姿势一如既往的优雅标准,看起来没有多大变化。
皇上不在,几位大臣们也都松散了些,刚才激烈的辩论后,几个人脸上还残留着或多或少的怒意,不过言谈间语气已经恢复正常。
“宾之,皇上可甚少在此时歇息,刚才刘滔来过,可是有人找?”谢迁喝着茶水,随意说道。他所叫的人是李东阳,他的字便是宾之。
“不论是谁,又不是见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刘健的声音幽幽响起,谢迁笑眯眯地眨眼,“好奇。”
其实他们都清楚,现在这个时辰能把皇上叫出去的人,多半是太子或者皇后娘娘,不过认真想来,只会是太子殿下。
弘治帝在隔间见到正一脸百无聊赖的儿子,讶异地说道:“寿儿今个儿怎么有兴趣过来,身体好些了吗?”平时朱厚照是八抬大轿也抬不过来的,也无怪乎弘治帝会有这么一问。
朱厚照从椅子上跳下来,小跑到弘治帝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孩儿身体自然是好些了,父皇身子可好?”弘治帝笑骂道:“没良心的,有事情找你父皇的时候,就净会说好话。”
无事不登三宝殿,弘治帝可不相信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过来就是为了看望他。
太子丝毫不以为耻,挨着弘治帝说道:“我也没什么事情要找父皇帮忙,只是来跟您说件事情,说完后您别生气就好。”
弘治帝摸了摸朱厚照的头发,好笑地说道:“你就说吧,说得好像我责怪过你一般。那日你硬生生从我手里要走一个卫所副千户,我不也没说你什么吗?”
朱厚照不满地噘嘴,然后晃了晃弘治帝的袖子,辩解道:“那是适之应得的,父皇怎么说得他是走关系才进去的。”
弘治帝笑看了他一眼,“你不就是他的关系?没有你,我可不打算这么赏赐的。”
朱厚照笑嘻嘻地在弘治帝身边厮混,毫不在意,“反正他救的是我的命,我就想给他那个。对了,父皇我还没说完呢,我派人把两位舅舅揍了一顿,到时候如果他们入宫找母后哭诉,您记得庇护孩儿啊,可别把我供出去。”
弘治帝:
弘治帝匪夷所思地看着朱厚照,觉得有点牙疼,甚至还有点肝疼,“你生来就是为了气我的!他们到底是你舅舅,你怎么,怎么能够去打他们?”
朱厚照赶紧摆手撇清关系:“父皇,您别说得那么大声,我可没有动手。”
弘治帝黑着脸色瞪他,朱厚照别开脑袋小小声说:“他们可不知道是谁动手的。”不然朱厚照何必说他们会入宫找张皇后,这估计还是他们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揍,而且完全抓瞎,根本找不到人。他这么赶着过来就是怕他们下午就入宫了,要提前与弘治帝串好口供。
“说吧,到底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