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写……只要您在锦衣卫内一天,就绝不会动薛大人的位置!”焦适之的话语出人意料,却让张万全猛地一愣,差点就回头看刚才那个他完全没放在眼里的少年。
薛坤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就牵扯到自己身上,嘴巴嗫嚅了片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见着张万全在焦适之的逼迫下一笔一画地写下那句话,并在后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号。
那张字据被焦适之妥当地安放,在整个过程中,焦适之的剑都紧紧地贴合着伤口,尽职尽责地行驶着它的使命。
“你该放开本镇抚使了。”张万全感受着焦适之的动作,冷冷地说道。
“当然。”焦适之从善如流,然而并没有行动,而是让张万全命令他所带来的人都出去,并站在靠近院门的那侧,然后焦适之冷静地对薛坤说道:“大人,还请命令下属守在门口。”
薛坤了然焦适之的打算,令人守在门口。焦适之带着张万全走到了门口的位置,轻笑着说道:“大人,后会有期。”随后手势一收,以剑柄在其背上轻轻一推,人直接踉跄几下出了院门,迅速被张万全自己所带来的人所围住,两方人马立刻形成对峙局面。
焦适之在门口朗声说道:“若我是大人,现在第一时间该做的事情是回去思考对策,顺便跟您身后之人解释今日局面如何出现,顺带告诉大人一声,您作为锦衣卫的镇抚使,手底下的功夫可不怎么样。”
“焦适之!”张万全狼狈地倚靠在刚才随同他进去的青年锦衣卫身上,脸色铁青地怒吼,这是打从他进入上中所以来发出的最大声响。
焦适之慢条斯理地把剑归鞘,双目与张万全对视,“大人,好走,不送。”
薛坤眼见着张万全脸色难看至极地带人离开,心里先是缓了口气,继而看着焦适之不知道说些什么。斥责他?刚才他镇定自若要挟镇抚使的模样还犹在眼前。赞扬他?张万全想必已经把整个上中所当做眼中钉。
正在薛坤摇头的时候,焦适之却转头看着薛坤与陈宇涵,带着他们回到刚才的屋子,把其他人都遣退后,他开口道,“两位大人真以为镇抚使此次前来,仅仅只是为了让你们答应相助他这一事?以他的身份地位,这些事情总不该是他亲自出马才是。”
陈宇涵神色凝重,沉吟半许后点了点头,“你言之有理,张大人性格矜傲,礼贤下士的事情不是他的性格。”
焦适之看着薛坤脸上疑惑的脸色,拍了拍胸口的字条,“这才是他来的目的。”
两人都比焦适之更熟悉这些套路,一被点醒,立刻恍然大悟。薛坤捋着大胡子,脸色沉重,“他张万全是想着亲自带队废了我的位置,正好还能让人接手上中所,也好布置之后的安排。”
“可是你是如何得知此事?”陈宇涵疑惑。
焦适之道:“即便他是北镇抚使,如今的锦衣卫早就不如早些时候那般肆意自在,虽有特权却不能妄动。然今日他却咄咄逼人,透着一股势在必得。大人虽比他低了一阶,然到底不归他管辖,两者各有职责,何以至此?”
“在他言让他人替代薛大人之时,卑职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右侧的那个青年人身上,因而大胆设想,他是想直接从源头上掐灭威胁。”以北镇抚使的能力,随便捏造一个罪名还是容易的,只是正如焦适之之前所说的,这样做势必要付出代价,张万全不是傻子,除非有人让他这么做,是为了方便某些人,做某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