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轮后,陈初明带着一身酒气在焦适之旁边坐下,焦适之低声提醒他,“你这幅样子不会今夜还要去值班吗?”别说值班了,这个样子被抓到都不是小事。
陈初明是个挺英俊的褐肤小伙子,捂着嘴打了个酒嗝,声音也低下来,“张大哥知道今夜我生辰,特地多留了一夜替我值夜班。”张大哥就是东宫的侍卫长张东华。
焦适之点了点头,忽而想起之前曾经思考了半天的问题,“你之前不是认不出人吗?怎么后来再见到我的时候就认得出来了。”而且不仅仅是他,连其他人也是,他现在基本都一见面就能张口说出来,这比起以前可是飞跃的进步。
陈初明露出个腼腆的笑容说道:“我不是认不出人吗?后来有朋,朋友教我,说既然我认不出人脸,那就索性不去记了,转而去记住每个人的身形。天底下没有两个人会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双胎也是如此。”他本来就是练武之人,记住他人的身形对他来说轻车熟路,而且也更方便他检查出入之人。
焦适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给陈初明出主意的人一定是个思维很敏捷的人,置换了角度看问题后,能发现完全不同的答案。他拍了拍陈初明的肩膀,“你交了很好的朋友。”
陈初明只是笑着,喝酒后的红晕散开,让他的眼眸带着点湿润,他有点懵懂地点了点头,很快又被侍卫朋友们拉入酒局。
今夜来这里的人都是没有夜班的,最早的也是第二天下午的班次,焦适之没有多嘴说些什么,在时候差不多时拦了一下,让陈初明还能留着一点清明收拾残局,确保这位脸盲兄不会把自己摔进水池后,焦适之略带嫌弃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一身酒气,让他闻着都觉得难受。
天空又开始飘落片片飞雪,这雪不大,在今夜皎洁的月光下却显得异常漂亮。焦适之站在路上仰头看了半晌,最终败落在腿脚渐渐升起的寒意上,匆匆赶回了东宫。
屋内早已经燃着炭火,温暖的气息让焦适之的手脚阵阵发麻,使劲搓了搓手,呼出一口热气。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内侍在看到焦适之回来后露出个笑容,声音清脆地说道:“焦大人,桌上的茶壶里备好了茶水,您尽可用一些暖暖身子。”
这个小内侍本来是洒扫处的小太监,后来被太子调来负责焦适之屋内的清扫,后来顺利成章也开始伺候焦适之,起初还让焦适之十分不适应,他来东宫本来也是为了服侍太子,现在反倒享受起来了。如果不是太子不肯让步,他早就把人退回去。不过在后来的相处中,焦适之也庆幸他没这么做,小德子在洒扫处的环境并不是很好过,来到这里几乎是孤注一掷,若被他退回去就真的没活路了。
“小德子,殿下回来了吗?”焦适之给自己倒了杯茶,捧在手心暖手。小德子只敢在旁边看着,没敢自己动手,他知道焦适之并不喜欢旁人相助太多。
“殿下还没有回来,听说是去赏雪了,刘公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