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开始培养这种兴趣。”拉腊说。
拉腊一眼看见新闻标题:
地方检察官调查保罗马丁——
资深大律师疑与黑手党有瓜葛
她沮丧地看完报道,立即挂电话给保罗。
“出了什么事?”
他忍不住笑起来。“地方检察官又一次非法审讯。这些年他们一直想把我和那帮家伙扯到一起,可他们运气不佳。每一次大选来临前,他们总想拿我当替罪羊。别担心。今晚一块吃饭怎么样?”
“好的。”拉腊说。
“我知道桑椹街有家小餐馆,那儿不会有人烦我们的。”
餐间,保罗说:“听说你与赌博管理委员会的交道打得很顺利?”
“我想是的。他们显得很友好。以前我不曾干过这一行。”
“我想你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来找几个得力的伙计替你经营。这家夜总会的前任老板心太黑。”他换了个话题。“各地的施工情况怎么样?”
“很顺利,我有三个项目正在施工,保罗。”
“你该不是在盲目行事吧?”
听这口气怎么像霍华德凯勒!“不,每项工作都是按预算和计划进行的。”
“那就好,宝贝。我只是不想让你出任何差错。”
“不会的。”她把手放到他的手上。“你是我的保护神。”
“我会时刻保护你。”他紧紧攥住她的手。
两周过去了。拉腊仍未接到菲利普阿德勒的回音。她派人找到了凯勒。“给阿德勒基金会捐赠的1万元,你寄去了吗?”
“寄了,当天就寄了。”
“奇怪,我想他总该打个电话来的。”
凯勒耸耸肩。“他也许到外地演出去了吧。”
“也许吧。”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失望。“我们谈谈昆士区那幢大楼吧。”
“那要花掉我们好大一笔经费啊。”
“我知道该怎么避免损失。我想把生意敲定在一个住户身上。”
“已经考虑什么人了吗?”
“是的,共同平安保险公司,董事长叫霍勒斯格特曼。听说他们想迁址,在物色地方。我想让它迁到我们大楼里来。”
“我去核实一下。”
拉腊注意到凯勒没做记录。“你总是让我惊奇,你什么都记得,是吗?”
凯勒莞尔一笑。“我有个像照相机拍照一样的记性,当初记棒球成绩练出来的。”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哟。霍华德心想,那个有着神臂的小伙子。那个芝加哥罗基棒球联队的明星。是另一个时代的另一个人!“有时这记性真是祸根,生活中有些事,想忘却没法忘。”
“霍华德,你立即让建筑师着手绘制昆士区大厦蓝图,弄清共同平安保险公司需要多少层,多少面积。”
两天后,凯勒走进拉腊办公室。“恐怕得告诉你个坏消息。”
“出了什么事?”
“我在附近探听了一下,你说的没错,共同平安保险公司确是在物色新办公地点,不过格特曼考虑了尤宁街的一幢房子。楼房的主人是你的老朋友史蒂夫默奇森。”
又是默奇森!那箱土肯定是他派人送来的。我不会让他唬住的。
“格特曼承诺了吗?”拉腊问。
“还没。”
“好吧,我来处理。”
当天下午,拉腊打了十几个电话,最后一个电话使她大喜过望,是打给巴巴拉罗斯韦尔的。
“霍勒斯格特曼?是的,我当然认识,拉腊。你怎么对他感兴趣了?”
“我想见他一面。我是他的狂热的倾慕者。我想请你帮个忙。巴巴拉,请你邀请他星期六晚上来你家赴宴,好吗?”
“一言为定。”
晚宴简单但高雅,罗斯韦尔府上共有宾客14人。艾丽丝格特曼身体不适,因此霍勒斯格特曼只好只身赴宴。拉腊坐在他身边。他60开外,但看上去年老得多。他神情冷峻,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下颏轮廓分明。拉腊打扮得既迷人又性感。她身穿黑色低领霍尔斯顿晚礼服,首饰简单但极其精美。他们喝过鸡尾酒,坐在餐桌前闲聊起来。
“我一直想见您,”拉腊开门见山地说“我听说了好多您的事。”
“我听说了不少你的事呢,姑娘。你在本城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呀。”
“我只想尽点绵薄之力。”她谦虚地说“这是个美妙的城市。”
“你是哪里人?”
“加里人,印第安那州。”
“真的?”他惊奇地看着她“我也是在那里出生的。这么说,你就是好人州人1啰?”
1印第安那州,绰号hoosierstate,据传出处有二,一是得自who-sthere?谐音hoosier;二是得自替俄亥俄运河开凿者萨胡西尔干活的民工,他们精力充沛,肯卖力,据此泽作“好人州”
拉腊笑笑。“正是。对加里,我有很多温馨的记忆。我父亲在论坛报供职。我上的是罗斯福高中。一到周末,我们就到格利森公园野餐、听音乐会,要不就到‘十二加二十’1打保龄球,每次都舍不得离开。”
1体育运动场地名。
“你干得很有成就啊,卡梅伦小姐。”
“叫拉腊。”
“拉腊,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我最有兴趣的一项工程。”拉腊告诉他说。“我要在昆士区建一座新大厦,30层,面积两万平方英尺。”
“那倒挺不错的。”格特曼说,若有所思。
“是吗?此话怎讲?”拉腊装作一无所知,问道。
“碰巧我们正在物色一幢办公楼,大小与你说的正合适。”
“是吗?您选定了吗?”
“还没,不过”
“您要是愿意,我请您看看我们新楼的蓝图,已经绘好了。”
他端详她一会“好的,我很乐意看看。”
“星期一上午我送到您的办公室去。”
“我翘首以待。”
接下来的时光,他们过得很愉快。
那晚,霍勒斯格特曼回到家时,走进了妻子的卧室。
“感觉怎么样?”他问。
“好些了,亲爱的。宴会怎么样?”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很好。大家都很想念你。不过今晚我过得很有意思。听说过拉腊卡梅伦吗?”
“那当然。谁没听说过?”
“是个不简单的女人,有点奇怪,她说她出生在印第安那州的加里,像我一样,对加里了如指掌,连格利森公园和‘十二加二十’都知道。”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
格特曼看着妻子,莞尔一笑。“那姑娘家在新斯科舍。”
星期一一大早,拉腊手里拿着昆士区工程蓝图,来到霍勒斯格特曼的办公室。她立即被请了进去。
“见到你很高兴,拉腊,坐吧。”
她把蓝图放在他办公桌上,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看图之前,我有件事要向您坦白,霍勒斯。”
格特曼坐正身子。“说吧。”
“那天晚上我对你说我是印第安那州加里人”
“那有什么?”
“我从不曾去过印第安那州的加里,我只是想给你留下个好印象。”
他笑了。“这你就真把我弄糊涂了,我怕是没法明白你的话了,姑娘。还是看蓝图吧。”
半小时后,他已细细研究了一遍。
“要知道,”他若有所思地说“我本来选定了另外一个地方。”
“真的?”
“我为何要改变主意搬进你的大厦呢?”
“因为在那里你会更愉快,我保证你们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她笑笑。“况且,还为贵公司节省10%的费用。”
“是吗?你还不知道我付那幢楼多少租金呢。”
“那没关系,以你说的算。”
“你本该就是印第安那州加里人,”格特曼说。“我们成交了!”
拉腊回到办公窒时,桌上有张便条,说菲利普阿德勒来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