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还在继续,乐曲缭梁不绝。阿尔瓦在提摩西的命令之下,被迫下了楼,悄悄躲在廊柱的阴影里。这些廊柱组成了连接偏厅与大厅的拱门,到了这里,他才发现,在六色偏厅里还有不少人。
自然教派的德鲁伊们,穿着褐色的法袍,靠在绿色大厅的窗户边。他们默不作声地听着风声,兜帽拉得很低,双手都在袖子里,看不清楚脸。阿尔瓦的突然到来,让的德鲁伊们都扭头朝向他,虽然他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是他知道他们在看他。
这种注视并不会让人舒服,阿尔瓦微微点头致歉,他不确信这时候开口是否会冒犯这些大自然的聆听者。他换了一个地方,发现每个偏厅里面都有人,不愿意跳舞的人,有事情要商量的人,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们没有待在大厅里。
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宗教信仰,佩戴着各种宗教的标识。圣武士与圣骑士还有牧师们,戴着白色圣光球徽章;苏珊娜的祭司则是在斗篷背后绣着女神爱之吻,鲜红的嘴唇热情火辣地撅着;身着黑色法袍的术士,佩戴着挣扎的腐烂紫色手臂的纹章;还有阿尔瓦也信仰的,智慧之神尼尔斯的信徒,他的全知之眼凝视着世间的一切……
这样的走动对他来说是一件略微有些困难的事情,刚刚激烈的交合之后,提摩西并没有让他把身体里的液体弄出来。而是告诉他“夹紧,不要流出来。”如此下流的要求让阿尔瓦万分难堪,又不敢自己弄出来,不仅是他不知道这官邸的私室在哪里的原因。这些炽热的液体,在他体内翻滚流动,刺激着还在微微颤抖的黏膜。
一只带着软蕾丝手套的手搭在阿尔瓦肩膀上,很快另一只肩膀上搭上了另一只手。两名褐色头发的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在她们不戴面具的时候,阿尔瓦都不能分辨她们谁是珍娜,谁是安娜。
“情夫先生,过来了这里,不跳一曲吗?”她们异口同声地说,嘴角挂着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
阿尔瓦的脸上挂着些微的潮红,这并非是因为面对女士的邀请而感到害羞。他张了张嘴,思考着如何回答才能拒绝得不失礼仪。
“别挡着,不管是行乐,还是跳舞,都要尽快。”还没等阿尔瓦回答,银发的男子出现在他身后,声音一听就是乔纳森,不由分说地推着阿尔瓦走。
这种古老的舞蹈,带有强烈的仪式性。男女分站两边,随着音乐往前踏脚,每一名女士与男士跳一节韵,单韵节女士往前一步,男士不动,双韵节男士退后一步,女士不动。据说这代表着命运的相遇与离别,以及时光流逝,冬去春来。
乔纳森排在阿尔瓦后面,推着他的后背,让他加入舞蹈的人群中。阿尔瓦不敢得罪这位副统领,又害怕被人发现自己下半身的一塌糊涂。每走一步,身体因害怕和羞耻,反而感觉更加强烈,他尽力在夹紧,却还是有一些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流,划过肌肤的触感,令人无法忽视。
“情夫先生,我们见过面,我是安娜。”褐发女子堆着甜美的笑容,说出让阿尔瓦心惊胆战的话,“你看上去有点不舒服,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阿尔瓦尴尬地不敢去看她的目光,把目光放在前面的人的鞋子上,祈祷一节韵能够快点结束。
“情夫先生,我是珍娜,我们也见过。”有着同样相貌的女子前进一步,问题也更进一步,“你的脸很红,真的没事吗?”
“我……”阿尔瓦只得编造了一个理由,“我很抱歉,我第一次和女士跳舞。我,我有点紧张。”阿尔瓦确实紧张,但并非是因为女士跳舞造成。在体内游动的热液,无时无刻不刺激着他的神经,这种刚刚被人狠狠疼爱过,身体还处在敏感中没有褪却的感觉,让他几乎无法集中精神。
提摩西站在加文旁边,后者百般无聊地靠着廊柱,盯着那名冒牌坦普尔伯爵。他看着那年轻正襟危坐在大厅主人应该坐椅子上。那本来应该是他的位置,他应该去跳舞,吃点心,一群人服侍着他,享受所有的恭维。而此刻他却只能端着一杯香槟,和一名公认无趣的男人站在一起,靠在廊柱上发呆。
“你刚刚去哪儿了?”加文没话找话地问。
“一点私事,对某个不肯说实话的人,给了一点小惩罚。”提摩西答道。这话并非完全虚假,昨天晚上,阿尔瓦去借口洗茶壶,暂时离开卧室。提摩西鬼使神差地跟过去,却发现他在施法。他在和什么人对话,当他发现提摩西却赶紧停了下来。
昨晚面对提摩西的询问,阿尔瓦却转移话题,说他知道加文是秘幸会的成员,并且将联络盘给提摩西看。提摩西并没有进行进一步的询问,实际上,他看见阿尔瓦在摆弄的那个东西,是他所说的命运之轮模型。
提摩西将目光投向在舞池,即使是阿尔瓦戴着面具,提摩西也可以轻易认出他。因为他的动作看起来实在别扭,而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其中的内情。提摩西双眼跟着他在舞池内转动,享用着秘密的甘美。
好不容易弄干的身体,在一支漫长的舞蹈之后,又再次湿淋淋。舞蹈终于结束,阿尔瓦满身冷汗地退下,找了个相对阴暗的地方微微喘息。他的两条腿直发抖,如果不是礼服是长袍式,得以完美的遮挡,否则早就露馅了。
当舞会进行到半夜,音乐停止,人声静默,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官邸离钟塔很近,庄严的声音如同水波般在这舞会大厅漫延开来。在这钟声中,所有人停下来低下头祈祷或者是装作祈祷。
忽然所有的蜡烛都暗了下来,不是熄灭,而是火光变得微小。一名女士从大厅二楼的旋梯上走下来,举起双臂,威严的声音仿若一名女王,她的声音甚至盖过了钟声,高声宣布道:
“舞会,结束!”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