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建成在与致桦交往处对象的时候,致桦只觉得他人挺老实的,并没有发现他的其它坏毛病,可是,儿子出生还不到半岁,什么稀奇古怪的现状,冯建成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整天让致桦提心吊胆的。
日子还得往前过,致桦越是担心,冯建成越是状况频发。并且是一次更比一次严重。
爷爷奶奶年事已高,也管不来。
倒是建成的大姐,回娘家越来越勤了,这大姐很是关心她的小弟建成,每每回到娘家,看到建成昏昏噩噩的样子,心疼不已。
她不知道从哪里交往到了一个姓孟的神仙,说是这孟大仙,会阴阳之术,并且非常灵验,建成的大姐,非常相信这个人说的话。
建成的大姐,就想让这位孟大仙看看致桦到底是个什么八字命。
因为大姐过度关心建成,就要建成把致桦的八字要来,然后去找那孟大仙算致桦的命运,这孟大仙跟建成大姐的年龄很相近,女的,她先问大姐,弟弟的老婆的大致情况,大姐如实告诉孟大仙,弟媳妇是乡下人,结过一次婚,与建成是二婚。
这孟大仙就跟建成的大姐讲:“这女人(指致桦)是克夫之命,你家弟弟若是娶了她,不好,对你弟弟不利。”
当时,致桦与建成已经在一起了,并且已经拿了结婚证。
大姐为了阻止这场婚姻,只要一有机会,就不停地在建成耳边灌输:“那小易是个克夫之命,你莫跟她结婚。”
当时的建成,正与致桦相处的甜甜蜜蜜,并且已经领证住在一起了,怎么可能说分就分呢。建成人虽然老实,但是,也不至于老实到连老婆都不要吧。
铁了心要拆散致桦和建成在一起的大姐,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几乎每个星期六都回一趟娘家,她恨不得亲眼看见致桦和建成分开才放心。建成和致桦,一日不分手,她就一日不得心宁,可把这大姐急得哟,比自己的事情还重要,恨不得住在娘家。大有不拆散不罢休的势头。
也是辛苦了这位大姐,每个星期六休息,她都会回一趟娘家,专心致志地用语言来说服冯浩的爷爷奶奶,要建成把致桦赶走。
这又是一个星期六,这大姐,一门心思围绕着致桦与建成。像上班一样,起了个大早,坐上十几站路的公交,上午九点不到就来了。
致桦正常上班的人,早已到了厂里,这大姐一来,就在小浩浩的爷爷奶奶面前,卯起来说致桦这不好,那不对。
建成不是昏昏噩噩的,就是酒后借酒装疯,闹得致桦日夜不得安宁,这大姐不仅不同情致桦的苦楚,还一味地怪罪于致桦,是致桦来到了他们冯家之后,他们家的建成才会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一上午,建成的大姐,在爷爷奶奶这边上了几小时的课,到了中午,致桦回家吃饭,进门见大姐来了,笑盈盈地喊:“大姐,今天休息。”
这大姐把脸一沉,把头扭向一边,去爷爷奶奶的房间去了。
致桦也是后悔,早知如此,就装着没看见,不理她就是。
饭菜就在桌上,致桦抓紧时间先扒了一碗饭,然后,就是奶孩子。
时间紧迫,很快就该出门了,中午吃饭只有一个小时。
正准备出门时,大姐从房间里出来,拦住致桦说道:“我家弟弟都这样子了,你怎么还在我们家里,还不走啊。”
把个致桦说蒙了:“嗯,这是建成说的吗。”建成就坐在旁边,什么都不说。他中午没有喝酒,人虽然无精打采的,但是,意识是清醒的。
致桦本来也是老实巴交之人,又是从乡下来到城里打工的流浪者,这大姑子如此无理取闹,致桦哪里有应对的细胞,只是一门心思瞎忙活,又是年幼的儿子。又是昏昏噩噩的老公,还要上班拼命干活,满脑子都是琐碎之事,根本反应不过来,心机之人的七言八语。
再说了,你做大姐的,一句要我走,我就走?
走,我往厂里走,没功夫与你们无聊磨叽。
致桦只顾着去上班,可把这大姐大急坏了,她真有到致桦厂里去闹事的冲动。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五点,致桦今天不加班,下了班就往家里赶,脑海里全是担忧,儿子该吃奶了,建成又喝醉了没?
一到家,先到奶奶家奶孩子,哟,好多人,大哥建设也在,小姑子也回娘家来了,怎么像是约好的,都到齐了。没有一个人理睬致桦,致桦只得硬着头皮出了奶奶的大门。
致桦再回到自己的屋里,清了一整盆衣服,拿到大门口的水龙头那里,先把衣服都浸湿了,等一会再去洗。
这到齐了的兄弟姐妹们,一下午不知说了多少致桦的坏话,这一群姊妹弟兄,个个人说会道,死的说成活的,方的说成员的,整个下午,开了几个小时的批斗大会,大有把致桦整死的势头。
只要姊妹弟兄相聚,就是一场群口相声,说着永远不变的主题——小易怎么怎么不好,致桦如何如何不对。
易致桦,俨然成为他们家中的公敌。一大家人,几张嘴,全都落在致桦一个人的身上。
他们针对致桦说过的坏话,真的是用火车都拖不完。
好的是,建成今天下班回来没有喝酒,一头歪在床上睡觉。
建成在派出所上班,夜晚出勤的多,白天补觉总补不够,所以,一回来就爱倒在床上睡觉。
可怜致桦,因为儿子太小,又要上班,所以,一直跟爷爷奶奶在一起吃饭,儿子白天在奶奶屋里,这样,致桦早早晚晚都要去奶奶那边。
这会儿,致桦又去奶奶屋里,准备把儿子抱回自己屋里之后再去洗衣服,免得衣服洗完了,就晚了。
当致桦到了奶奶屋里抱儿子的时候,姊妹弟兄们看着致桦就恼火,见致桦进屋里了,小姑子走到致桦的跟前说道:“你又来这屋里干什么,这里没有你进来的份。看你一个扫把星,莫要来了。”
奶奶跟着说的话更过头:“就你那霉像,跟一个男的,死一个男人。”
这话像锥子一样,直扎到致桦的心脏。
可怜致桦只能在心里嘀咕着:“天啦,自己也是二婚之命,居然从她七十多岁的奶奶口中说出,世上竟有如此德性的老人。这样说自己的儿媳妇。奶奶自己也是第一段婚姻才三两年,男人也没了,掉水里淹死了。怎么还说得出这么歹毒的话来,还是自己的儿子媳妇。”这话在致桦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