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府衙出来,祁楚枫带着阿勒折回归鹿城,为她置办首饰。裴月臣原想先行回去,却也被祁楚枫拖了摇
从府衙出来,祁楚枫带着阿勒折回归鹿城,为她置办首饰。裴月臣原想先行回去,却也被祁楚枫拖了一起去。祁楚枫知晓因为东南战事,他定然心情不好,但他们远在北境,即便忧心忡忡也是徒劳无功,所以她有意想让他分神。
归鹿城中有一家福宝斋,专门售卖各色首饰,其中更是以荒原人喜爱的首饰为主。在白铜中掺杂入银,打造成圆圆的薄片,有大有小,穿成一串,挂在身上、皮帽上作为装饰,日头一照,璀璨生辉,极为打眼;还有镶嵌着各色彩石的头饰、宽宽的亮亮的手镯,虽然没有中原的首饰做得精细,却胜在艳丽奔放。
“阿勒,你来挑,挑你最喜欢的!”祁楚枫大方道,“我一定得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才行。”
福宝斋的掌柜是认得祁楚枫的,知晓来了大客户,笑迎道:“祁将军这是要给阿勒姑娘置办嫁妆?小店还收着好几套上好的饰品,都拿出来给将军瞧瞧,如何?”祁老将军在世时便立下了规矩,祁家的人,包括烈爝军在内,在外买东西一律不允许赊账,故而北境的商户从不用担心祁家仗势欺人、欠钱不还。
阿勒听到“嫁妆”两字,便连连摆手。
祁楚枫笑道:“不是办嫁妆,但也要上好的。掌柜的,你只管都拿出来。”
掌柜笑应着,转到柜台后面,不一会儿便捧出一摞大盒子,放到台面上,一个个打开来给她们瞧:“盒中的饰品都是成套的,全套穿戴起来,那才真叫好看!就算是婚礼,都可用的。上个月白狄族有人成婚,便置办了一套。”
祁楚枫推推阿勒,鼓励道:“你自己来挑,只要你喜欢就成。”
阿勒小声朝她道:“……很贵。”
“贵也不怕,”祁楚枫安抚她道,“我带了好些银票出来,你只管大胆地挑。我和军师对首饰都不在行,也帮不上忙。”
阿勒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祁楚枫鼓励她:“挑,贵也不怕。你想想,若是让人觉得寒碜,丢的是将军府的脸面。”
阿勒低头想了想,遂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开始挑选首饰。
祁楚枫见裴月臣心不在焉,行到他身边,见他仍是神情郁郁,遂低声:“东南战事接连败仗,国库撑不撑得住另说,郭凯的将军之位还能保住多久都难说。你有没有想过,若圣上要调兵支援东南,会调哪里的兵?”
裴月臣看向她。
祁楚枫接着道:“我想过了,圣上率先想到的一定是曹文达,但曹文达当年虽说是赢了,但损兵折将,在西南呆了这些年,庸庸碌碌,血性早就磨没了,难堪大任。南面霍家军倒是身经百战,对东瀛人的作战经验也丰富,只可惜人数太少,总共才两万人。而且东魉人本就在南面水域骚扰不断,霍家军也不能轻易调动。想来想去,圣上能动、而且想动的人马,也就是我这里了。”
裴月臣微微皱眉,刚想说什么,却被祁楚枫制止住。
“我知晓你想说什么,烈爝军驻扎北境多年,若被调到东南作战可能水土不服,而且也缺乏对东魉人的作战经验。”祁楚枫抬首看向他,“所以月臣,你辛苦些,拟一套专门针对东魉人的训练计划,咱们未雨绸缪。”
未料到祁楚枫已经想得这般深远,此时此刻裴月臣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将她当成需要呵护的孩子看待,她的目光与见识俨然已经是一位优秀的将领,也许自己能再教给她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除了荒原首饰,中原的首饰我这儿也有,将军您自己也可以看看。”
掌柜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讨好地拿着一个锦盒,凑过来朝祁楚枫殷勤道:“您看看这支,别看这是银钗,这支钗可是出自京城首饰名匠,您看这银丝绞得多细,跟虾须似的,上头的珍珠又大又圆……”
祁楚枫看了看,这银钗样式倒是简洁素净,颇合她心意,遂拿起来,对着铜镜试着比划:“月臣,你瞧如何?”
裴月臣并不懂首饰:“嗯?”
祁楚枫转向他,挥挥手里的银钗:“这银钗,我戴上,好不好看?”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透着孩子气,裴月臣自然不愿扫她的兴,遂点头笑道:“好看。”
闻言,祁楚枫大喜,朝掌柜豪气道:“买了!替我包起来。”
旁边,阿勒也挑中了一套饰品,她取下自己的弯刀,指着上头最大的那枚宝石,又指了指头饰上的宝石,冲着祁楚枫笑。
两枚宝石是一样的,不同之处在于弯刀刀鞘上的宝石更大更亮,祁楚枫笑道:“你觉得这套饰品和你的弯刀在一起更搭配是吗?所以你喜欢这套。”
阿勒用力点点头。
“行!”祁楚枫爽快道,“掌柜的,我们就要这套!”
掌柜笑着应了:“阿勒姑娘真是好眼光,这套饰品是本店中最贵重的一套!上个月才刚刚进的货,您瞧,这里头不光有白铜,还有红铜,颜色真真是漂亮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