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心里已是有了打算,裴月臣稍稍安心,问道:“你打算怎么安排?”
手上不停!
看来她心里已是有了打算,裴月臣稍稍安心,问道:“你打算怎么安排?”
手上不停,将火盆中的栗子尽数都扒拉出来,祁楚枫这才道:“树儿的二营今年新兵多,早就说要带他们出去转一圈,也熟悉熟悉北境的冬天。”
二营的新兵少说也有两千人,裴月臣一笑:“那你这排场可有点大。”
栗子被包在柔软的棉布里,暖暖地捂在手心中,祁楚枫朝他欺身,特地压低声音道:“再让老车挑三百精骑,混在其中,随我同往荒原。你看如何?”
“你打算借机直捣青木哉老巢!”裴月臣已然明白她的真实用意,思量片刻,点头道:“他们以婚礼为幌子,想要引君入瓮;你反将一军,确实可行!”
祁楚枫挑挑眉毛:“那当然,兵出以奇,你一向是这么教我的。如此这般,进可攻,退可守,顺便还能练一练新兵,一举三得!”
“将军英明。”裴月臣思量片刻,“不过你我,老车,树儿全都去了荒原,只剩下云儿一人,倘若有事,不知他担不担得住?”
“云儿和树儿不一样,处事稳重谨慎,我一点不担心。吃栗子,吃栗子!“祁楚枫晃晃脑袋,低首捡了一枚大栗子,剥开来,里头的果肉暗黄粉糯,“归鹿城里头有卖糖炒栗子,用铁砂炒的,味道比这个好,听说是加了桂花和蜂蜜,可惜一来一去,栗子就冷了。”
裴月臣只是听她说,安静地剥着手中的栗子。
“阿勒上回吃过一次,一直念念不忘。”祁楚枫特地补上一句,表示馋嘴的并不是自己。
裴月臣将一丝笑意隐在唇角,他知晓念念不忘的人其实是她,但她好歹是将军,还是莫要拆穿才好。而且她今日似乎心情颇好,自从祁长松来过之后,已经很久没见她有这样的好心情。裴月臣心中猜度,难道她的心上人当真是荒原人,所以这趟要去荒原,她才会如此欢喜?
碎的栗子仁裴月臣自己吃掉,将几枚完整圆润的栗子仁递过去,祁楚枫笑吟吟地接过,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掌心,留下余温。
裴月臣莫名有些不自在,遂起身道:“天色不早,将军早些歇息。老车那边我明日与他说,挑选人马须得在暗中进行,不可走漏风声。”
祁楚枫点头道:“有劳军师。”
裴月臣略一施礼,转身离去。
祁楚枫看着他的背影,暗呼口气,只留赵暮云一人,是因为趁着去荒原这段时间,有一件大事要办。这件事情,她知晓裴月臣一定不会赞成,所以也只能瞒着他。
出了院子,裴月臣缓步而行,方才递栗子的手隐在袖中,总觉得掌心有点发痒,手指不自觉地摩挲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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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要挑选一批新兵拉到荒原上去溜一圈,赵春树振奋得很,又有些许紧张。毕竟这趟是与将军祁楚枫同行,万一新兵漏了怯,他的脸上须不好看,遂这两日他卯着劲加紧练兵。
祁楚枫则与裴月臣、车毅迟密密商议了奔袭的路线。青木哉营地所在基本可以确定位置,测算出与赫努族的王帐的距离,再考虑风雪等等不利因素,车毅迟信心满满。
“上回进荒原搜索时,这一带地形我走了不止一次,将军尽管放心。”车毅迟笑道,“只是这次要将军唱一出大戏帮我打掩护,有劳有劳。”
祁楚枫点头道:“我让月臣与你同行,务必一击而中。”
裴月臣看向祁楚枫,不甚放心:“将军独自一人在赫努王帐,只怕不妥。”
“我身边有云甲玄骑,即便出了乱子,也能自保。”祁楚枫道,“再说,到时候树儿的新兵就驻扎在一里地之外,方便接应,不必担心。”云甲三十六骑是祁老将军生前专门为祁楚枫所挑选的近卫骑兵,之所以唤做云甲,因为他们所穿甲衣是在上好棉甲中混入银丝,遇水不重,刀枪不入,轻薄如云。
裴月臣眉头微皱,半晌不语。
“放心,即便有事我也能应付。”祁楚枫岔开话题,“对了,咱们再备些荒原里用得上的东西,比如针头线脑零散茶叶之类的,要又便宜又好的,带上两车。”
“拿这些当贺礼,寒酸了些吧?”车毅迟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