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什么头,老子说的不对吗?”车毅迟不服气道。
赵春树把羊肉咽下去,然后道:“当……◎
“摇什么头,老子说的不对吗?”车毅迟不服气道。
赵春树把羊肉咽下去,然后道:“当然不对,光两人呆一块儿算什么情,她心里要是惦记着旁人,跟你过一辈子,再埋一个坟堆里头,有意思吗?要我说,情之为物,就是她心里只能有我,我心里头也只有她。她心里头若是有了旁人,我一百个,一千个不行!”
车毅迟嗤之以鼻:“可若只有心里有你,又不能待在一块儿,那有什么意思!要我说,首先两个人得死活在一块儿。”
赵春树拖上赵暮云:“云儿,你说!你在京城住得久,懂得也多,你来说说。”
赵暮云看了看车毅迟,又看了看祁楚枫,腼腆道:“不不不,我也不懂,不能乱说。”
“说,没事!”祁楚枫笑着鼓励他。
“你说说说,说说你怎么想的。”车毅迟催促他。
赵暮云想了想,才道:“有句话说,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所以我想,情到深处,应该就是要活一起活,要死一块死。”
车毅迟费解:“这不是跟我说得一样吗?死了埋一块儿。”
赵春树费劲地给他道:“不一样,人家这是一块儿死,你那是分开来死,死了埋一块儿。”
“对对对,就是她若死了,你也不想活了。”赵暮云也解释道,“还有,若不能和她在一块儿,你也宁可死了。”
车毅迟不服气道:“明明就是一个道理……”
看他们争论不休,祁楚枫笑着打断道:“我看你们说的都不怎么样,还没怎么着呢,上来就是死呀活呀的,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车毅迟赞成道:“就是就是,将军说得对,老子且活呢。”
赵春树不服气,朝祁楚枫道:“将军,那你来说说!”
“我?”
祁楚枫怔了怔,抬眼看众人,见他们都瞧着自己,她本能地去看裴月臣,后者低眉垂目,神色叫人看不分明,似另有心事。她随即想起他被邓家退婚,以致伤情多年,多半眼下是勾起这些往事来了。思他所忧,她脸上的笑意也慢慢褪去。
“情之为物,大概就是……盼他能好好活着,开开心心的吧。“她垂下眼帘,自斟了一杯酒。
“就这?”赵春树显然不满意。
祁楚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这就够了,只要他开心就好。”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甚是有力,倒像是自己在下决心。
裴月臣侧头看她,她面上的落寞之色落在眼底,他的胸口没由来地闷了闷。
见席面诸人说话没什么忌讳,甚是轻松,沈唯重喝了几杯酒,胆子也肥了些。众人之中,他与裴月臣最为熟稔,遂也开口道:“军师才高,您也来说说!”
没料到会问到自己头上,裴月臣微怔:“我?”
席间,除了沈唯重,其他人都知晓裴月臣被迫退婚的往事,但没料到沈唯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车毅迟忙打圆场道:“军师才高八斗,那都是在兵法武功上……这孩子不懂事!”
沈唯重愣住,又看见祁楚枫在瞪他,立时更懵了:“我、我……”
裴月臣不愿沈唯重难堪,遂笑道:“我的想法,和将军是一样的,只要她好就好。”
闻言,祁楚枫神色黯然,心里很清楚,大约就是因为他这样的性子,所以才同意邓家的退婚,宁可自己情伤,也不叫对方有一丝一毫的为难。
正说着,崔大勇匆匆赶过来,行至祁楚枫身畔,低声道:“将军,双井塔的老狱头差人送口信,说是佟盛年突发急病,手脚直抽抽,他担心闹出人命来。”
这位佟掌柜一直在牢里头住的好好的,怎得突然闹起病来了,祁楚枫眉头微皱。裴月臣在旁道:“我去看看吧。”
“我也去。”祁楚枫起身,“我倒要看看他闹什么幺蛾子。”
见他们俩起身,席间众人也皆起身。
“你们接着吃,这些肉吃不完可不许走,别糟践了。”祁楚枫接过阿勒急急忙忙递上来的羊肉串,咬了两口,复还给她,然后与裴月臣并肩出了厅堂。
见她二人走了,沈唯重才做错事儿般看着其他人,小心翼翼问道:“我方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哎呀,也不能怪你,你不知晓军师的事。”赵春树遂把裴月臣与邓黎月之前定过亲的事情说了一遍,“……军师这么多年都不肯婚娶,用情至深啊。”
沈唯重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才惊讶道:“军师心里有别人啊?我一直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赵春树追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沈唯重还是很谨慎,“这话不能乱说。”